旭政殿是陶正雍处理政事的地方,平日是不容许后妃踏足的,就连她也甚少前来。
而今日,旭政殿前一干伺候的宫人女侍都立在殿外,就连大监亦是,甚至她还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不知在哪里见过。
陶嬅不做多想,她迈步走上台阶,大监见状上前行礼,“奴才参见太华长公主。”
身后一干人亦向她屈身行礼。
“长公主殿下可是来见王上的,王上传了苫夫子在里头,长公主殿下只管进去便可。”大监笑盈盈道。
陶嬅面色有丝惊讶,她目光又扫上那名有些熟悉的女侍,原是苫夫子的女侍,怪不得她瞧着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瞧了眼殿里,怕此时进去不合时宜,只淡淡道:“父王若是有要事,那本宫等父王空闲了再来。”陶嬅欲走,大监抬手相拦,声音略低了几分,“四殿下传了书信回来,故请苫夫子前来,长公主殿下只管进去就是。”
陶嬅深深看了眼大监,颔首道:“那就多谢大监了。”
方懿见状拉着红巧向大监颔首,随众人立在一侧留守。
陶嬅刚踏入旭政殿,里面便传来一阵低言细语,那声音多是苫夫子的,她恍若未闻,径直走了进去。
陶正雍半靠在坐榻上,听见动静抬眼看过来,他醇厚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威色:“太华?今日怎么想起过来了?”他看向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惊讶。
苫夫子闻声侧身看过来,朝她微微垂礼,陶嬅余光便看到小案几上摆着散开的书信,她错开目光微笑朝苫夫子回礼。
陶正雍指了指他案几的另一侧,示意让她坐下。
“许久不见父王,还不能容儿臣前来探望吗?”
陶正雍闻此眼中果然染上几分忧愁,“近日多事之秋啊!”
“周御史夫怕是要不好了。”
如今周坤不好,御史夫一职便出现空缺,加之全奉史上奏清点国库,实在腾不出人手清查奉献,这便又是一桩。
更别说调兵派遣之事,还有眼下极要紧的事……
想着陶正雍就顿感头痛欲裂。
苫夫子见状自知自己再带下去便是不合时宜了,于是轻言出声道:“王上,卞少夫还邀了妾殿中相见,无事妾先退下了。”
陶正雍挥手,算是应下了。
苫夫子走后,陶嬅这才提起陶如是,“昨日儿臣去探望了如是,面色还是极差,经此一遭恐还要养些日子。”
这也是她此来的目的,给陶如是闭门寻个由头,不让人借此发难,以为他借着王上言谕偷懒耍滑。
她也知道,父王根本不会在意此事。
果然,陶正雍听后连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道:“嗯,让他养着吧。”
片刻的安静,陶嬅目光扫在案几的书信上,她似不经意的问:“父王难得召后妃入旭政殿,可是四哥传了书信回来?”
“你四哥大约入了春才能抵达,届时他会与你王叔一同返程。”
说到陶正信,他侧头转向陶嬅,“郡主一人身处王府,你无事便长唤她入宫里,你们姐妹也能做个伴儿。”
“说起来你只比郡主大一岁,今年你也有十八了,你们二人都过了适婚的年龄了。”
陶正雍叹气,“郡主同你一般年幼丧母,从你王叔至今未娶继妻便足见对她的疼爱。”
“他跟随孤多年从未开口讨要过什么,只求了她女儿的婚配之权。”
“父王仁爱,王叔多年来为大商鞠躬尽瘁,父王都是看在眼里的。”
陶嬅声色淡淡,她垂着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陶正雍如何不知,众兄弟中唯有他是自始至终坚定的站在他这边的,他既开口,他必然给。
“太华,你已过了婚配之龄,可会怪孤?”他的声音除去帝王的威严仅剩的便是岁月蹉跎下的父亲神色,“孤的女儿,只有世间最好的男儿才能与之匹配,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