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与老师初查盐政,到如今已过了快五年。盐政这件事早已是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碍于太上皇还在世,不好收拾牵涉在其中的老臣罢了。
他已经接到过皇上的暗示,再过不久就会被调任至户部。
“母亲,这几日东大街上的宅子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您若是有空,与父亲一道去看看。若有不满意之处,也好叫人再改。”甄栩见母亲正在后院浇花,提醒她。
封慧道:“我和你父亲倒也没那么讲究,毕竟京城与南边不一样。对了,这几日怎的不见周家小子过来?”封慧早就看好这个女婿,如今见他许久不来,有些担心。
甄栩微微一笑:“母亲且放宽心,他只是不好来路府,每日里还不是向我问东问西。他想向晴雯提亲,只是身上仅有秀才功名,怕爹娘和妹妹瞧不上他呢。”
“当日周大人帮了我们家多少忙,说来还是我们家门第低了些。周恒这孩子人品又好,便只是个秀才,又有什么妨碍?”
甄栩十分赞同:“母亲说的是,不过我还得先去问问妹子,免得她埋怨我不和她说一声,就做了主。”
封慧笑道:“你和晴雯日日斗嘴,还好晴雯不是个小子,不然我得找人盯着你们两个,时时准备拉架。”
甄栩先往荣国公府递了拜帖,路上便遇到薛蟠和柳湘莲二人。
“薛大哥,柳二哥,你们二位这是?”见他们两个勾肩搭背,倒好似亲兄弟一般,这是和好了?他可记得薛蟠当时被柳湘莲打得不轻,还扬言要让柳湘莲无法在京中立足呢。
薛蟠瞧了柳湘莲一眼,挠挠头道:“说来话长,我前些日子出去贩货,遇到土匪,还好碰到柳兄弟救了我一命。”
甄栩看了看柳湘莲,见他光明磊落、风姿卓然,便知这救命之恩并非刻意谋划。
“人人都道柳兄是冷面二郎,没想到柳二哥实则面冷心热。可见世人多眼光浅薄,只看表象,又爱以讹传讹。”甄栩向柳湘莲拱了拱手。
“二位兄台,若是无事,不如共饮一杯?”
三人到了酒楼,恰巧碰到出门闲逛的宝玉。
宝玉许久未见柳湘莲,本有些担心他的安危,如今见他与薛蟠和好,松了口气:“薛大哥与柳二哥和好,我便放心了,不然我也不知该站在你们两个谁那一边。”
甄栩笑道:“可知宝兄弟全是白担心了,他两个都是对朋友极好的仗义之人,能有什么过不去的矛盾?”
薛蟠道:“先前是我的错。如今我便想着帮柳贤弟寻个住处,再为他做媒娶个美娇娘,这才算全了我的心了。”
宝玉听了若有所思,薛蟠道:“宝兄弟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你成日待在大观园里,见到的无非就是亲戚家的女孩子罢了。”
宝玉道:“确实有位绝色佳人,似也对柳二哥有意,只是为着她的名声,我也得先问过她本人才好。”
柳湘莲有些惊讶,薛蟠拿起酒杯喊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先代柳贤弟谢过宝兄弟了。”
柳湘莲知道薛蟠已经喝醉,见他耍酒疯的样子,有些无奈,只好向宝玉拱了拱手。
宝玉如何不知薛蟠为人,笑着举杯示意。
甄栩看他们已聊得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几页纸来,拿给柳湘莲看:“柳二哥,这是我闲暇时所作戏曲,知晓柳二哥是曲艺行家,还请不吝赐教。”
荣国公府
自元宵节贵妃省亲之后,众女眷便搬到了大观园里。
迎春自定了亲事,整个人都十分焦虑不安,探春拉着她来到潇湘馆。
潇湘馆内,湘云正与英莲吟诗,黛玉在一旁弹琴,晴雯边听她们吟哦,边裁出一块精美的巾子来。
几人见二春进来,停下了手中之事,湘云刚想打趣迎春两句,见她面色不好,便闭了嘴。
黛玉关切地看了看迎春,拉着她坐到榻上:“二姐姐可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若有我能做的,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