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unger Games(八)(2 / 4)

世前,我曾经在夜里看到他被噩梦惊醒的样子。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无助地呐喊哭泣,把周围的东西搞得一团糟。我想进去劝劝他,但最终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推开那扇门。

我很清楚,他永远不会因为他是胜利者而骄傲。相反的,胜利者的头衔只徒增了他后半生的愧疚与负累。

“那就表现出你对父亲的怀念与尊重,”肯尼出人意料地没有揶揄我,而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以及你为了他而战的决心。”

我张口就要拒绝——我不想这样“消费”过世多年的父亲,但是看到肯尼严厉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六十分钟里,肯尼帮助我把威利可能问到的问题都问了一遍。起初他还试图在我中规中矩的答案中增加一些亮点,但是后面看我始终不愿意开口去说那些在我眼里轻佻而浅薄的话,他便不耐烦地放弃了这一计划。最后,在确定我毫无营养的回答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后,他终于放过了口干舌燥的我,让我去叫利威尔过来。

我敲了敲利威尔的房门,眼皮也不抬地告诉他轮到他了。他抱着手臂懒懒地答应着,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为期十天的训练结束后,我没有定闹钟,任由自己睡了下去。但是第二天的七点我还是生理反应般从床上弹了起来,等到走到餐厅才恍然意识到今天不用早起。令我惊讶的是,纳拿巴居然已经端正地坐在餐厅里吃早饭了。她看到我起得很早也很是惊喜,告诉我她本打算吃完早餐再去叫我起床学习,却没想到我的态度居然这么积极。

“学什么?”我茫然问道。

“礼仪。除了话术,你还要从外表上表现得得体一些,这样才能一开始就吸引观众的眼球。你今晚的礼服是一条金色的拖地长裙,你需要花时间去适应它。”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天我都在会客厅里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练习如何优雅地走路。我不是踩到自己的裙摆,就是走的像里踱着小碎步的艺伎。尽管纳拿巴的性格比肯尼有耐心一百倍,但是微笑着告诉我“再来一遍”的她不亚于戴着天使面具的魔鬼。

在午饭间隙我碰到了同样接受了一上午礼仪培训的利威尔,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看得出来也备受折磨。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就又被纳拿巴拽去进行下午坐姿的训练了。

访谈的时长只有三分钟,因此纳拿巴不断重复的礼仪训练旨在让我养成肌肉记忆——而她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在傍晚前往演播厅的时候,尽管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毁灭吧,我累了”,我的脸上依然挂着让人看不出破绽的甜美笑容。纳拿巴对此很是满意,她用金色的眼影在我的眼旁点点画画,然后像捧着一个文物一样,轻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着。

这一次我的头发没有被盘起来,而是轻柔地落在了肩膀上,只有鬓边的两绺头发被丽奈编起来扎在了脑后。简单的发型更能让观众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的金色纱裙上,纳拿巴说这是来自彩虹女神伊里斯的灵感,活泼明艳的金色是太阳的光辉,是丰收的象征。更巧的是,这位女神还和我同名。

这并不是一个巧合。我的名字和鸢尾花一样,来自于一首赞美古希腊女神的歌谣。妈妈会用家乡马莱的口音叫我伊里斯,而爸爸和其他人则用艾尔迪亚语的发音称呼我为艾瑞斯。

我从来没有听到妈妈叫我伊里斯。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妈妈就因为难产大出血而去世了。这些都是爸爸在我长大后讲给我听的。每次讲到这些的时候,爸爸的脸上都会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爱我,不然怎么会用彩虹女神的名字给她的女儿命名呢?

“你不输于波提切利笔下的任何一位女神。努力保持到访谈结束,我的小女孩。”纳拿巴由衷地赞叹着,拽回了我的思绪。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悄悄地飘向了一旁的利威尔。吉尔伽正在替他戴嵌着银线的深蓝色领结。他今天的西装是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