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到孟万心耳边，煞有介事地说：“我告诉你，对面这个男人，是贺家的贵公子。”

孟万心：“......”

莫奶奶连忙嘘了声，“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咱俩的秘密。”

孟万心：“......好。”

贺阎挺困的，强撑着坐在这里，余光扫到她僵硬的微笑，眼底翻动笑意。

也不知道大小姐能坚持几天。

......

一个下午，孟万心听着莫奶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一件事情，而她还要配合着，凉亭的木质长椅也硌屁股，身后的栏杆也不好依靠。

她腰酸背痛的。

主要精神受到的折磨更重。

再听到莫奶奶说“我和你说一个秘密”她人都麻了，微笑都撑不住了。

“莫奶奶，我想上个卫生间，您喝口水，说了这么多话，润润嗓子。”

莫奶奶跟着孟万心起身，“我也想去卫生间。”

孟万心：“......”

路过贺阎的时候，孟万心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

让他偷笑。

贺阎揉了揉脸，手覆在被她拍过的头顶，眼看着她走远，笑出了声。

云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你还能笑的出来？我刚才都吓死了，生怕你身份暴露了。”

贺阎趁着这个时间点了支烟，醒盹。

“你少说话，很难暴露。”

“......”

-

孟万心晚饭都没胃口吃了，贺阎把莫奶奶带走去吃饭，她虚脱地趴在前台，一动不想动。

向兰兰吃完晚饭回来，见孟万心这恹恹的样子，问：“你和贺护进展不顺利啊？”

孟万心没人能吐槽了，和路甜说吧，她人远在京都，除了干巴巴地安慰她，或者叫她回去，是理解不了她此刻的心情的。

所以向兰兰一问，可是打开她的开关了。

“我真是...”孟万心把这一下午的遭遇和向兰兰说了，结果自己说一遍也被创到，感觉一口气都没能上来。

向兰兰赶紧递给她水，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你以后就会习惯了。”

孟万心喝了口水问：“你来这里上班，莫奶奶就在吗？”

向兰兰点头，“我还是来得晚的，宋姐那个时候也有过你这个阶段，后来贺护来了，她多少解脱一些，没想到你这么得莫奶奶的喜欢。”

“她还挑人？”

“是的。”

“......”

向兰兰和孟万心一起值夜班，也就坐下和她慢慢说：“我一直都没能得到莫奶奶的秘密，贺护来了之后，莫奶奶都不找别人了，所以我才觉得贺护真厉害，要我，虽然我会做心理建设，但一直这么听，我真受不了。”

孟万心也受不了，平常各分公司的经理要是汇报工作多啰嗦一句，她都不听了。

这个阿尔兹海默症真是无解，也难怪儿女再孝顺，还是把老人送到了疗养院。

“莫奶奶有几个孩子？”

向兰兰回：“就一个女儿，还在国外结婚生子了，我就见过一次，好像是前年的夏天，她来问了问情况，交了费用，很快就离开了。”

孟万心：“莫奶奶没有老伴吗？”

向兰兰抬头看了眼，然后压低声音和孟万心说：“就是因为老伴去世，才得的这个病。”

突然，向兰兰愤慨地拍了下台面，“这个事情特别让人生气，老两口的女儿在国外，骗子就利用这个，把老两口的钱都骗走了，老爷子非要去找骗子，莫奶奶拦不住跟在后边，亲眼看着老爷子出了车祸，后来莫奶奶就这样了，她女儿也照顾不了她，就送到咱们疗养院了。”

孟万心内心的烦闷，在听完向兰兰的话，一扫而空了，“我今后多关心莫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