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醒来了,并没有谁来催他们,他们无声无息在昏暗的房间内默默收拾好自己,有的呆坐在床上发呆,有的盘起双腿抓紧时间修行,只有那极少部分觉得自己一定能考过的小弟子,才悄悄凑在一起说小话。
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搭理萼茵,她便盘好双腿,在床上开始修行。
萼茵有点想念起她娘,每日清晨,她娘都起个大早,先给全家人做好饭,才抹黑外出做活。
那时候吃的早饭不过是稀稀拉拉的杂粮粥,就着一点小咸菜,每每咽下去,萼茵都觉得嗓子疼,那时她总是幻想,如果有哪一天能够天天吃稠稠的大米粥就好了。
可如今别说杂粮粥,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婉莹仙长将她送入此处前,喂给她一粒辟谷丹,告诉她,只需每月服下一粒,她便再也不需要进食了。
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人就算身体不饿,心里也会饿。
她把这些繁杂的思绪扫出脑中,静静地打着坐,又过了一会儿,天大亮了,屋外传来了一声钟声。
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静静等待着。
又是一声钟声,他们动了起来,几个领头的小弟子打开宿舍的门,大家自几个宿舍中鱼贯而出,齐齐的集合在巨大的演武场中,小弟子们甫一站定,便仰头看向正前方的高台,演武场恢弘壮丽,显得高台那样遥不可及,受这环境影响,场中数百张脸庞上,都流露出几分紧张来。
高台上站着一位中年女子,她嘴角有两道深深的纹路,让她看起来颇有几分不近人情。
她就那样站在高台上,紧紧地抿着嘴,视线慢慢扫过场下,每一位小弟子都觉得她严厉地看了自己一眼,重压之下,有的人开始两股战战,有的人脸上渗出了大滴汗水。
萼茵站在左后方,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几乎教她喘不过气来,她死死咬牙,心中默念婉莹传授给她的功法口诀,定定地站住,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竟是满头大汗,有脱力之感。
而在萼茵的周围,不时有小弟子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又过了半刻,场上只剩下三分之二还能保持站立的小弟子,他们均是勉力支撑,每一位都仿佛摇摇欲坠。
那高台上的中年女子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满,但她终究还是收了神通,严苛地看着场上面色惨白的小弟子们,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身前道:“今天,是第一场考验,不要幻想你们有许多时间,我们随时随地都会淘汰掉不适合留在这里的人。“
她身在高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群稚嫩的灵物,冷笑道:“我们只要最好的。”
她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演武场上,支撑不住早早败退的小弟子各个神色黯然,剩下的小弟们无不面色凝重。
萼茵周身发软,实在有几分支撑不住,只得双手撑在膝盖上,仰着头看着中年女子,看了一会儿,她的视线愈发向上,从高台之上看向更高之处。
青池山顶终年萦绕着不散的云层,这云层隔绝了许许多多窥视的眼神,也阻挡了无数向上的攀登。
萼茵心跳如鼓,耳边重重地回荡着自己的喘息声,她好似看透了这云层,看到了金光洒满山顶。
金光此时正正好铺满了整个东阳峰,囚禁周灵的小屋中也有了半室暖阳。
凡间已是萧瑟深秋,此处却仍是一派春色,不冷不热,鸟语花香,不知这些小鸟是从何而来,周灵模模糊糊地想道。
她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恰好在她视线上,有一扇窗,窗外是横七竖八的树枝,和不时歪着头跳来跳去的小鸟们。
周灵全身无力,怔怔地看着小鸟们,她已经有许久没有进食了,很饿,很渴,如一那日离开后,便再没有来过,这间屋子从早到晚只有她一个,和阿离。
这逼得她无师自通学会了以灵力为食,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有源源不断输入阿离体内的灵气。
而幸好阿离是只吃相不好的卵,这些灵气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