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巧思罢了,想着茶碗茶杯直接使用过于烫手,加个盖子又不至于白白失了香气温度。”
“那你是真GOOD。”
“‘顾的’是何意?”顾流云睁着一双秋水目,怎一个纯洁无辜了得。
“……意思是顾公子不愧为顾氏的子孙,实乃普天之下一大天才。”
她分明看到顾流云听到单词后嘴角微微扬起又被快速抿回的笑意,半分没有听不懂的样子。
别人穿越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倒好——装不熟。
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迟早得想出办法让这小子自己承认。王跃音就不信还真有穿越者能随时随地刻意谨慎小心伪装成古人的模样,就连说话行事等细节都掩饰到位。
纵是有万般苦衷也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顾流云双手交叉头部微点作了个揖:“多谢姑娘赞赏。”
“罢了罢了,你也不必等严老爷来了,设计需求先跟我说也无妨。”
“还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尊姓倒不必,免贵姓沈名怜。”
“原是怜小姐,果真出尘角绝色。”
这话一出口竟瞬间逼得王跃音面色发红,连她自己也未曾料到。
她只微微皱起了眉,却没想带得左眼处眉心眼尾各一颗红痣愈发显得娇俏起来。
对容貌的夸赞于原主沈怜而言往往包含着拿她当作玩物的意味,除了带来麻烦没有半分好处,特别是出自异性之口,面对面的夸赞。
她自己也向来不喜容貌上的夸赞,好似女子除了容颜一无是处。
如何听起来都叫人不适,王跃音霎时气恼得面色发红,娇嗔道:“您这说的是什么登徒子一般的话。”
“姑娘怎么好端端脑了?”顾流云不解却第一时间作揖鞠了躬,“我先道歉,是我惹姑娘不如意了。”
他一个八尺男儿保持着鞠躬作揖的动作久久不愿直起身子,像是要等对方谅解才肯作罢。
此情此景放到临近的窑场工匠的眼里,八成以为她王跃音持着天赋傲慢做人,为难新来的甲方。
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对着摆出来同样姿势,学着茶言茶语:“真是不好意思呢让公子受惊了,怜儿没料到公子如此胆小,真是怜儿的不是。”
严财主这才刚进窑场就见到孤儿寡女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行夫妻对拜之礼,被惊得半日不知作何动作。
好在他终于在一炷香后弄清了前因后果。
“顾老板是想要一百只这个……啊……这个……”
“三才盖碗!”王跃音见严财主拿着图纸半天没看出来个名堂只能插嘴补充道:“盖、碗、托对应天、人、地,是为三才。”
“这器物……我这窑中未曾做过啊……”
“一只五百文。”顾流云随手拎起窑场内的青瓷提点道,“一百只五十两银子。”
“青瓷的盖碗是吧。可以,就这么说定了。”王跃音先行应下声来,根本不去管严财主表情有多诧异。
这钱傻子才不挣!同样材质同样大小的东西严财主撑死能卖五十文,五百文简直是撞大运遇到个甲方人傻钱多!
“交给我,我干。”她煞有其事郑重点点头,生怕严财主犯傻。
“那十日后送到我铺上。”
王跃音才刚高兴三秒便再也笑不出来,一百只盖碗,十日?!
“顾公子怕是不知瓷器制作流程,十天做批新品出来当真困难。”
“我听说严老板窑里出货快质量优才来问的。”
再美貌的甲方也是甲方,烦人得紧,王跃音攥紧拳头咬紧了牙:“先给十两定金,我做。”
“行。”
送走那嘴硬不肯相认的甲方,王跃音看着图纸犯了难。
虽说顾流云的图纸并未要求有图案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