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了众人眼中。
农历二月早晨的冰冷空气中,来自龙窑的温热空气一下子涌出罩在众人身上,温暖而又真实。
窑工取过一只匣钵,郑重其事摆在众人面前,开启宝匣一般小心开启。
根本无需什么紧张情绪,王跃音心想,系统给的材料总归出不了多大岔子。
高岭土在一众瓷土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了瓷土中的最佳之品,用它做成的瓷器即使没有任何装饰而仅由一层透明釉料也能美得不可方物,敲击后还能出现清脆的声响,不似原始青瓷敲击后声响发闷。
单凭这一点她的宫碗就能秒杀严财主窑中所有处于初级阶段的瓷,别说还有青花栀子图案的加持。
白净宫碗出匣,闪瞎了众人的狗眼。
整只宫碗胎釉白净纯洁隐含青绿,釉层温润透亮,青蓝色栀子图案浓郁而又清新,堪比白云间隙露出的湛蓝青天。
王跃音看着众人惊讶之神色暗自嗤笑,俗说“明看成化”,这可是明成化宫廷用瓷技术标准,质量绝非民间窑场能够相比。
现代社会一只货真价实的成化宫碗能拍出上亿元的高价,高水平的仿古工艺成化宫碗也能轻松拍出六位数。
以米价为换算基础,一两银子不过一千元。
她随手用指尖弹击被郑重摆在案桌上还带着窑火余温的宫碗,如磬之声随之响起。
“会卖个好价钱,对吧严老爷?”
“我给你二十两银子,这一批卖给我,也别说什么五五分成了。”严财主当场就掏出两张十两的银票啪的一声拍到王跃音手心,像是生怕她后悔。
“哎呀严老爷,”王跃音当场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笑得灿烂,“我不卖给您自然有一堆人抢着要。但做人要讲恩情是吧严老爷?”
严财主从没见过有哪个未出阁的姑娘敢同他这般言语:“沈姑娘想如何?”
“今日你给了我姐弟二人饭吃,这份恩情我沈怜会记。”王跃音道,“二十两银子我就收下了,严老爷转手卖出去多少我也管不着,只是……”
“沈小姐还有别的要求?”严财主竟一时间将口中的姑娘改成了小姐。
王跃音就势将计策按部就班道出,“不如我们合作,我负责教你的工匠们制料和手艺,你出钱和场地,卖出去的钱刨去成本,利润五五分成,您窑里原有技术做出的老瓷利润我分文不拿。”
除非严财主愿意冒着被官家查账的风险另外做本假账糊弄她,否则不会出现窑里私藏产品进行倒卖的情况。
如此一来不是严财主吃她的利而是她吃严财主的利。
不光是严财主,就连哑巴弟弟沈云都是一脸惊讶。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
“我还有不少别的本领,就算出去自立门户也不难,我自信这种新工艺江南没有窑场比得过。”
她王跃音掌握的正是明清制瓷巅峰时期专供皇家的御窑厂手工制瓷技术。
这已经不是单纯器型的改善以及胎釉技术的全面革新,这是装饰技法的开创性提高。
“您的工匠们学了技术不会吃亏。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可以。”严财主终究经营窑场多年,一看看得出品相,为了挣钱终于咬牙答应。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三天还得劳烦严老爷您选几个有天分的匠人出来。”王跃音见窑工神色似有不悦,解释道,“我自然年纪小资历浅,比不得那些老匠人经验丰富,但这是挣钱的买卖,学会了不寒碜。”
古代师父同学徒间尊卑分明,没有哪个从业了几十年、十来年,做着别人师父的老匠人会放下骄傲甘愿在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手底下当学徒,这也算人之常情。
但仅凭她王跃音一人可做不出那麽多批量化陶瓷。
一个人的私房制瓷产量有限,要数量精细程度就跟不上,要精致繁缛产量就跟不上,一个乾隆粉彩瓷她得从早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