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从来没生下这个小畜牲。”
小男孩僵在悬崖边,一颗心仿佛生生地被刺穿了。
那男人不见动怒,轻笑一声,声音十分悦耳,“琼枝,你真是我见过的,最铁石心肠的女人。”
琼枝恨恨道:“我只恨我当时还不够狠,没有直接杀了你。”
“诺。” 男人朝着悬崖边的小男孩努嘴道:“杀了他或许能解解你的恨,琼枝,定王幼子和这个小畜牲,你选吧。”
琼枝的目光落在了僵硬的小男孩身上,小男孩眼皮动了动,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阿娘又瘦了,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小男孩试图在母亲的眼睛中,找出她爱他的细枝末节,哪怕是一点,都可以将他从无边地狱中拯救出来。
可他什么也找不到,只看见了恨和怨,这场明显没有胜算的选择里,他注定被母亲再度抛弃。
小男孩没有哭,突然释然般冲着琼枝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琼枝怔愣一下,移开了目光,许久之后,她再次看向那个男人,眼神已经变得平静,“你以前答应过我,会满足我一个愿望,还作数吗?”
男人目光微变,收起了随意的姿态,“我可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功劳。”
琼枝垂下脑袋,声音变得很轻,“不会影响你的青云路。”
“我要你,放他们走。” 瘦弱的女人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的唇色发紫,呕出了一口黑血。
雁书脸色惨变,声音撕心裂肺,“……干娘!”
“你疯了!” 男人瞳孔微缩,接住倒下的女人,掐住她的下巴,想逼出那颗藏在口中的毒药。
可是,已经太晚了。
琼枝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望着被放下来,呆呆地盯着她的小男孩,虚弱地叹息:“我……还是不够狠啊。”
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绿色的藤蔓越裹越紧,蔓延出的细小根须仿佛要扎根进他的血肉之中,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要被碾碎了。
痉挛般的痛楚和凌迟般的回忆,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直到那幕后之主大发慈悲的给了他片刻的喘息。
洛观屿睁开眼,神智慢慢回归。
身着巫女裙的女鬼斜躺在正位的石椅上,正欣赏着他狼狈的姿态,见他醒来,轻飘飘道:“醒了?这滋味不好受吧?”
洛观屿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女鬼语气多了几分怨毒:“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摧毁他的神像,否则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少年这回动了,他扯出了一个充满嘲意的笑,“他早就被摧毁了,辛玲珑,你别自欺欺人了。”
“你胡说!”玲珑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刺耳,“神像完好如初,终有一日,他会重新回来的。”
洛观屿笑容扩大,充满了恶毒的快意,一字一句地道出了残忍的现实,“开山立庙,与妖结契,庙毁契消,你就算把神像重新堆塑得再完美,它也有裂痕,你们的狐仙大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玲珑痛苦地大叫起来,她闪移到洛观屿面前,死死地盯着他,藤曼再次收紧,少年顿时面如金纸。
玲珑面容扭曲,哈哈大笑道:“是又如何?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了,我只想杀了所有人,替我辛家和他报仇雪恨。”
“可惜我曾经太傻,竟以全部的力量和肉身献祭,平息铃河水患,只期望他们能放过浮欢,可神像还是被他们打倒了,如今我连这魂魄都留不住了,还在乎什么?”
玲珑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颊,微微笑着,“倒是你,藏得很辛苦吧?”
洛观屿抬眸,一言不发地望着她,他的眼底已经有了翻涌的戾气,黝黑的眼珠一点一点正在变红。
“别担心,我生前好歹也是个巫女,虽然无法将活人制成杀人的傀儡,但你这种非人非鬼的怪物,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