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悄然消散。
他似乎站在那好一会儿了,身姿挺拔如松,气度不凡,今日一身黑袍,花纹处绣着精细的金线,华贵又低调。
见到此景,虞乔卿扬起下巴,轻轻地哼了一声。
虽然领了别人的好意,但她自然不会同谢听之这种人道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她便顺着廊道朝着左相府的大门走去。
谢听之的目光死死定在她发间别着的珠钗上,当看到那莹润的玉石若隐若现,藏在乌黑的浓发中,又格外显眼。
心中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一般,带着微微的痒意。
少年如鸦羽般的睫毛颤抖着,右手摩挲着身上的衣料,倏然勾唇。
安平不知他为何这般高兴,也跟着傻乐起来。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向宫中。
街道上张灯结彩,那些百姓纷纷议论着,夹杂对旬王褒贬不一的评价。虞乔卿只觉得太阳穴被人抵住般疼痛,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她不是很想见到旬王,那个男人油腻猥琐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虞乔卿猛然睁开双眼,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宫中。
马车外传来少年轻柔的语气,如山间汩汩而流的清泉。
“长姐,到了,听之扶你下来。”谢听之不知何时候在马车外,自从接受了他送来的吃食,这个少年对自己愈发好,甚至到了殷勤和图谋不轨的地步。
虞乔卿掀开布帘,直直撞进少年清澈温柔的眼眸,如悄然绽放的彼岸花,妖孽而浓烈,让人忍不住溺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