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相大人的掌上明珠。”这话旁人说出来也就罢了,偏偏虞乔卿嘴中重复着平日里别人对她的评价,听起来分外怪异。
丹音手攥着锦帕,没有发声。
虽然虞乔卿对她疼爱有加,但自己始终铭记下人的身份。
那些装腔作势的官场人,又怎么会明白他们这些底层人民的苦楚呢?
丹音这些话自然是评价朝堂上那蝇营狗苟,结党营私的贪官,而虞文德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
虞乔卿见丹音没有搭话,瞬间失了兴致,倚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清浅的呼吸声传入丹音的耳中。
丹音望着少女精致娇俏的面容,无奈地摇摇头,从一旁的座位上拿出厚重的外袍披在虞乔卿的身上,生怕她染上风寒。
也幸好虞乔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如果是那些平民百姓,依照她这怠惰的性子,早就被编排议论了。
而另一顶轿子中的夏柔云咳嗽着,谢听之见状,连忙递给她锦帕,轻拍夏柔云的背给她顺气,“娘,这路上颠簸劳碌,还真是辛苦你了。”
夏柔云本就生得貌美如花,此下病怏怏的模样更是如一朵娇花惹人怜爱。她接过帕子,盛着水波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谢听之,“听之,你是个好孩子,待会儿知道要说什么,不要说什么,心里也是有数的。”
少年面露担忧,让莲心斟茶,递到夏柔云的嘴边,“放心,听之自有分寸,快喝些水润润嗓子。”
夏柔云接过茶杯,指尖苍白冰凉,她双唇干裂,一饮而尽后才缓缓道:“凡事要让着卿卿,那个苦命的孩子……”
一想到虞乔卿,她的心便隐隐作痛。
自己和卞月灵虽身份有别,但自幼呆在一起,感情深厚,可惜如今她撒手人寰,虞乔卿成了没娘的孩子。夏柔云身为卞月灵自幼的玩伴,理应肩负起照顾虞乔卿的责任。
听闻此话,少年眸色微动,似乎是想到什么,勉强扯出一抹笑,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夏柔云以为他还在生虞乔卿的气,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联想起前几日背部那密密麻麻的伤口,也住了嘴。
不知过了多久,虞乔卿迷迷糊糊听到有人的叫喊。
“小姐,醒醒,到王宫了。”丹音也是第一次入宫,看到气派的殿宇,红扑扑的脸上难掩兴奋。
虞乔卿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将帘子掀开一角,就见红墙黛瓦,大气华贵的宫殿鳞次栉比,飞檐翘起,如展翅欲飞的大鹏。
时不时有宫人成群结队路过,见到轿子纷纷打了声招呼。
虞乔卿眼前一亮,趴在窗户上,嘴角无意识扬起一抹笑容,扒拉着丹音过来和她一起看。
少女的眸子里倒映出肃穆庄严的宫殿,丹音也掩饰不住惊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旬王的宫殿,就连左相府都不及宫中的十分之一。
“终于知道那么多世家小姐为什么挤破头想要入宫了。”丹音目不暇接,脸上带着兴奋,而虞乔卿听到这话,立马没了兴致。
“入宫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关在金丝笼里逗人笑的雀儿罢了。”她理了理方才酣睡而凌乱的发丝,袖口处传来淡淡的清香,丹音点点头,对她的这番说辞很是赞同,也讪讪地放下帘子。
旬王还真是奢靡啊……
没过一会儿,轿身带来的颠簸感消失,轿夫从外面呼喊着,“小姐,到了。”
虞乔卿在丹音的搀扶下落在地面,脚底落实的感觉让她的脑子清醒不少。
身后的那个轿子自然也停下来,她鬼使神差地朝那个方向瞥一眼,就见谢听之扶着夏柔云出来。
和虞乔卿的目光对上,夏柔云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尽管面色苍白,但仍能感受到如沐春风,散发着勃勃生机。
装模做样。
虞乔卿长舒一口气,见谢听之背对着自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