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的美貌所惊艳。
“丹音冲撞了小姐,还请恕罪!”丹音连忙跪下来,嘴中喃喃着。虞乔卿性子阴晴不定,若是在她失意时撞上,免不了一顿罚。
少女垂下眼眸,收敛起目中的不耐。
她并不喜欢这些下人动不动便跪的习惯,自己就算百般刁难,也不至于让他们听了自己的名字就闻风丧胆。
丹音见虞乔卿没有任何动静,大着胆子抬起头观察,发现少女的视线不知何时落向远处,眉头轻轻蹙起。
“那是何人?”少女的声音即便带着几分低沉,仍然掩饰不住清朗明快。
丹音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院中,一顶棕灰的小轿穿梭在雪地中,被凋敝的绿叶掩映着,很难让人忽视。
见虞乔卿好奇,丹音在她颔首下站起身来,低眉顺眼道:“我这就去替小姐探探。”
还未等虞乔卿出声制止,小姑娘一溜烟跑没影,走到轿夫旁边耳语几句。
遥遥望着丹音的面色由红转白,兴致缺缺的虞乔卿反倒生了好奇之心,隔着半个院子探看。
许久,那抹白色娇俏的身影慢吞吞回来,虞乔卿斜睨丹音一眼,见她吞吞吐吐,轻啧一声,“怎么了?”
丹音无法,忙不迭跪在地上,将方才轿夫所说的话复述一遍,“那轿夫说,这小轿上抬着的是新的夫人,还有一位……小少爷……”
越到后面,丹音反而不敢说了,头埋进胸口像个鹌鹑。
回想起轿夫方才神采飞扬的模样,仿佛日后会过着好日子,她越想越后怕,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手攥住衣角,指尖发白。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声,“什么夫人少爷?左相府的夫人不是即将出殡,怎么凭空多出来一个?”
说完摇了摇头,对丹音的胡言乱语并不在意。
空气中凝结着沉默。
良久,虞乔卿再次开口,幽幽道:“这小轿是要抬往何处?”
丹音吓得战战兢兢,但也不敢不答话,“回小姐,是,是前去前堂的,听那轿夫说,老爷也在……”
听闻此番话,虞乔卿踉跄着,几乎要摔倒,还是丹音及时扶起,才没让她昏过去。
虞乔卿青葱般的长甲嵌入到掌心中,留下深深的如月牙的痕迹。她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只觉得荒谬可笑。
前堂是议事和接待宾客的地方,偶尔上家法也会在那儿,听丹音的意思,家父也在那里。
可他不应该在书房处理政务?怎么会突然跑到前堂去?
虞乔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死人般的双眼也涌现出疑窦,迈出去的腿调转方向,冷声道:“走,去前堂看看。”
*
漫天大雪中,一位中年男子双手负在身后,眉眼是舒展不开的愁容。
今日是卞月灵出殡的日子,而他却抽不开身,又要安顿好夏柔云一对母子,实在是分身乏术。
但愿卿卿不知道此事。
虞文德双鬓斑白,俨然是这几日操劳过度所致,他长叹一口气,在雪地上来回踱着步子,留下一个个规整的脚印。
不远处,一抹亮眼的棕灰色入目,虞文德脚步一顿,连忙迎上去。
见左相亲自过来,那些轿夫对视一眼,识趣地将轿子放下来。虞文德隔着帘子望眼欲穿,微微张口,吐出白色的雾气。
这样的冰天雪地,让他在外面如此等候,可见轿内的人足够尊贵,至少也极其重视。
纤纤玉手撩开布帘,女子温婉的面容露出,果然人如其名,确实如缱绻的云柔和无争,虞文德眼前一亮,慌忙见扶着她下轿。
夏柔云在见到虞文德的那一刻,膝盖一弯,泪水涟涟,声音如春水般荡漾着柔波,“多谢左相收留,妾身感激不尽。”
见到此景,虞文德眉眼慌乱,连忙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来起来,饱经沧桑的双目含着怜惜,“你这是作甚?你我二人从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