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惊胆战的是,面前这个男人时好时坏的情绪,很难把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突然变得阴沉躁戾,但一秒之后他可能又收敛起可怖的气势来。
脖子上、下巴上,还残留着他手掌的触感,甚至林淼淼觉得嘴角还有未吞咽下去的温热液体。
红到如血一样,也确实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被她认成了鲜血的黏稠液体。
气氛静谧,林淼淼忽地感觉他呼吸似乎快了一点点,她立刻阖上眼睛,双手优雅地交叉在小腹上,躺得笔挺,做成一个高贵睡美人的姿态。
美好的一天,从装死开始。
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是谢昭景动了。
林淼淼放轻了呼吸,并且聚神认真听身旁的声音。
一点点风声,他似乎抬起了手,往她这边来了,来了……
林淼淼狠咬着牙,不管外界如何纷扰,她自岿然不动。
即使身边那个名为谢昭景实为狗男人的人,用头发一下又一下扫过她的脖颈,她都不为所动,依然坚强地睡着。
谢昭景侧卧着,手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旁女子咬紧牙关,颤抖着眼皮装睡。
有意思极了,明明昨日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天道无任何预兆,却偏偏又送了他一份大礼。
一想到她昨天穿着不知道是她还是那个人挑的裙子,处在柔怜到他轻轻一碰就会软成一汪春水的弱水期,却毫无察觉地在他怀里扭动腰肢勾引他而不自知的模样,他就想笑。
谢昭景明白刚苏醒的神魂,往往对身体的掌控还没完全到位,很容易出现这种本能压制一切的状况。
但正是因为这样,就更好笑了。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垂涎他的美色,琢磨着跟他求欢上床,明明白白地把心思写在脸上。
“淼淼,”谢昭景眉目间懒散又舒闲,平和地开口道,“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