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简单。正因为此处过于穷凶极恶,所以管理者不得不违规在此处开了一个连通三界的口子,以便邪祟分散着,浸微浸消。
而猎人,就是通过这个口子,做着三界的生意。
“主子,此次我与店家交换的是其中一位猎人身上的阴德.代价是,我们需要替这位猎人报一个小仇。”青联掏出一个稀奇玩意儿,林如溪倒是非常熟悉。
那居然是一幅金丝边框的近视眼镜。
林如溪见到此物颇为亲切,接过眼镜仔细观察问:“要我们拿此物去寻仇家?”
青联点头称是,解释说:“此物是猎人交予店家的信物。我们需要找到此物的主人完成猎人的愿望,猎人就可以将他获得的阴德赠予我们。”
早就走远的云鬼不知何时缓下疾行的脚步与林如溪并肩而行,听到这儿他也忍不住打听,“此物是阳间的东西,一个鬼何以与活人有仇?”
云鬼所说的正是林如溪存疑的地方,三界之中唯有人间界最为庸常。若是一只恶鬼的仇家是个凡胎俗骨,这传出去是会被笑掉大牙的。
青联对云鬼依旧持有半信不信的态度,但奈何不得不给自家主子面子,只好低声哑气,不情不愿地解释,“这个活人乃是修道坐禅之人,猎人总归是恶鬼,近不了身,自然也就没办法报仇。”
“那这猎人可说要如何帮他,杀人放火还是赔礼道歉?”林如溪暗暗腹诽,这猎人还挺小肚鸡肠,不入轮回竟还与阳间之人计较。
哪想青联却摇摇头说:“店家并未明说,说是等我们见到那活人就知道了。猎人的要求是,把此物还给那活人。”
这时沉默寡言的榆木脑袋云鬼居然发话了,他说:“难怪要到这血池子来,为了这般小事,鬼门关可不会随意打开。”说罢他便不愿再与林如溪同路,似乎是觉得无趣得紧。
血池子四周的空地寂若死灰,偶尔一点声响也只有鬼气森森的哀泣。林如溪和青联紧跟在云鬼身后朝着池子前进,竟然没走一会儿就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
林如溪疲惫地揉揉眼睛,总觉得此情此景颇为熟悉,正欲转过身询问青联可知云鬼是何时走丢的,哪想左耳突然传来了青联清晰的呼喊声。
“主子!停下!别往前走!”青联急切的声音似是穿透薄雾的天光迸裂而来,但林如溪只留余光的视线却被身后的那物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被剥下脸皮的女鬼,五官狰狞地扭曲着。从咽喉位置往下,一张支离破碎的皮肤耷拉在肩膀之上,脖颈上皮肤的撕裂口甚至还在渗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未剥完皮的血橙子。
林如溪自穿越至此,青面獠牙、色如白纸的鬼魂见过不少,但如此新鲜的还是头次见。她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僵呆在了原地。
但身后没有脸皮的女鬼只是一动不动伫立在林如溪身后,既没有上前攻击,也没有继续往下撕扯那张看起来尤为姣好的面容。
林如溪被耳朵里青联的声音拉回了片刻理智,这会儿已不觉视线模糊。她转回身,想要看看前方究竟是何物,竟然就让青联动用上了心耳。
哪想头都没回正,身后的女鬼便疯魔了一般朝自己冲撞来。林如溪还未看清眼前为何物就失去了重心跌落而下,情急之下林如溪随意伸手一抓,居然抓到了一块儿黏黏糊糊的东西。
拿近再一看,居然是那女鬼的脸皮。只见女鬼的脸从脖颈开始被林如溪撕拽着,一块肉一块肉逐渐剥离开来。
血肉似是雪碴子迎面掉落,林如溪直感恶心,猛地松手,哪想那块人皮非但没有从林如溪手心滑落,居然还像是蠕虫一般,从林如溪的手掌慢慢爬上手臂,然后是肩膀胸膛。
林如溪用左手拼命地想要撕扯下那块死人皮,但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种黏腻的触感。直到耳朵里再次传来了青联的声音,“主子!住手!”
可林如溪哪里还听得进去青联的话,那块皮肤越爬越快,很快就爬上了自己的脸,严丝合缝地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