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这里啦,你要是想下来了,就记得拿走。”
说完,巫妘猛地转身就跑,胡同不窄,她方才从长街慌不择路,随便钻了一个胡同,谁知这么倒霉遇到他,真是八难三灾,祸不单行!
眼看着离胡同口就两三步的距离,巫妘浑身都绷紧了,生怕黎明师又发神经。
其实巫妘也觉得黎明师也不正常,口口声声说要杀自己,结果不是给自己吃给自己喝,就是拿那破铲子吓唬自己,碰到好几次了,除了割伤自己手臂,哪次杀了自己?
他不是没什么本事,就是故意耍自己玩。
巫妘这番光明正大逃跑,也有赌的成分。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胡同口上方忽然落下一小块东西,砸在地上发出“哒”的一声。
巫妘停下脚步,看着滚在自己脚边的木偶脑袋,陷入了沉思。
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风择声,巫妘回首望去,石墙顶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将银铲扛在自己肩上,歪着脑袋,漆黑的面具若隐若现,他邪魅的声音传来:“欢迎来到真实的君临。”
“哼,”他冷笑一声,“本以为你只是一个笨手笨脚,满嘴谎话的土女人,谁知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既然惊动这些东西,那便由你来承担他们的怒火了。”
土……土女人!
巫妘霎时气得七窍生烟,刚想开口,自己耳旁忽然飞速掠过一把长剑,直直朝黎明师刺去。
他却双臂张开,直直往后倒去,避过了那柄雪白碧蓝的长剑。
谢尘雾瞬身来到巫妘身旁,他伸手接住返回的剑,转头同巫妘交代:“事出突然,我先去追他,你小心一些。”
说完,他跃上墙头,很快便没了身影。
巫妘还没反应过来,谢尘雾就没了人影,她摸了摸发尾,有些疑惑。
转身想走时,脑袋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抬头一看,一个木身花脸的木偶站在自己面前,鸡皮鹤发,身穿粗布宽袍,俨然是方才十一头颅中,慈眉善目的那一个。
这张脸倒不吓人,巫妘还大着胆子摸了摸他下巴下的胡子,有些扎手。
但她看了半天,摸了半天,这木偶一点反应都没有,巫妘敲了敲它的脑袋:“你是活的还是死的?”
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一转眼珠,对上巫妘。
巫妘吓得手一抖:“对不起!”
木偶还是没反应,巫妘觉得没意思,朝着他挥手道别,便绕过他往外走去,没走几步,她前进的步伐忽然倒退。
巫妘觉得好笑,看着眼前提着剑的崔道平,神情不耐:“崔道平,你是跟屁虫吗?”
崔道平抬眸望向巫妘:“秀绿和肃明已经在镇外等待,跟在你身边的那名男子也去追杀这次任务的主谋 。”
巫妘打断他:“你想说什么?”
崔道平靠近巫妘近了几分,语气带着蛊惑:“巫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之前我同你许下的诺言,看过的山水美景,你都忘了?”
又来了!那种直入人心的恐惧,简直莫名其妙,巫妘翻出已经放好的符箓,指腹摸上符纸粗粝的纸面,那股莫名情绪便渐渐消散一点。
巫妘稳住心神,道:“崔道平,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崔道平毫不犹豫:“当然,我从始至终都爱着你。我记得我们的一切,你看不清路,我就牵着你走,你……你……”
巫妘冷笑一声,道:“我怎么样?你是一时忘了你要说什么,还是知道你从未为我做过什么!”
“好一个我看不清路,你就牵着我走。当时是我看不清路吗?是你那爱你的娘,不想让我这个孤女嫁到你们崔家,将我推倒在石子路上,那条路的石子尖锐细小,我倒在上面痛得无法起身,结果成了你口中的,我看不清路?”巫妘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你真是会为自己开脱。”
崔道平蹙眉:“你究竟哪来这么多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