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烫着,一边用手扇去热气,一边夹起米线,看着很傻很乖巧。
那时父母为了方便我们互相照顾,于是塞钱让五岁的陈熙同我一起读一年级,所以,我们总是一起来这家的面店吃早饭,然后一起去班级。
来的多了,这家店的阿姨对我们就有些认识,只要是碰上过节日的时候我和陈熙到这家店她们就会给我们一些当时节日里盛行的礼物,仿佛把我们当成了亲儿女一般,但是却从未过问我们的名字。
到了现在,只剩下了我,和这家几十年不改价格的面店。
阿姨,哦不,应该是婆婆,她坐在一张桌子最里面,不说话,也不动作,她也老了,可能也认不出我了,毕竟我十多年没来了。
事实确实如此。
我不再想其他,招呼年轻阿姨叫了一碗三鲜米线。
之后便坐在座位上,我的面前不远处摆放了一颗盆栽,里面是一只多肉,只是看起来焉了吧唧的,我猜想,一定是有人给它浇了很多水。
因为陈熙也养过一些植株,水浇多了就会焉吧吧的,这时候陈熙就会耷拉着脑袋,试图施展起死回生之术。
当然,结果都是徒劳。
想到这我突然被逗乐,又一片刻我看见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多肉面前,手指握着装有多肉的软塑料红壳子,用力挤出水,拿起小勺子给它松土。
我忽然想出声告诉她,这盆多肉已经死了,却在要开口的时候闭上嘴,小孩的眼里布满了童真,满眼的期冀,我突然就舍不得开口。
三鲜米线被端了上来,热气氤氲在我的眼里,我往后仰了仰脖子,逃离被热气熏红的下场。
再坐直,余光瞥见对面的小孩已经不再纠结如何救活多肉,现在却正被一碗微烫的三鲜米线烫到了舌头,不停的呼气,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起身走到她跟前,递给她一碗温的汤,帮她顺背,那个坐在桌子里面的婆婆也走过来安慰她,嘴里偶尔嘟囔一句,“怎么和那小孩一样那么着急。”
我愣了一瞬间,想说些什么依旧没开口。
折返坐回座位上,我沉默下来。
我能说什么呢?难道我要把我的委屈和陈熙的事情告诉一个连我和陈熙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吗?
那些让我连张口都痛到不能呼吸的事实,又怎么能被我轻易说出口。
更何况,我也不能说,只有所有人都不记得,不知道陈熙的存在,这才是好的。
这个事实,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但也还是太迟。
陈熙年满18岁那年,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初具男人雏形的大男孩。
也许是受到父亲从警的影响,陈熙从小的目标就是要当一名警察,他曾经告诉我,他一定会成为众人周知的大英雄,要保护人民,保护国家。
这个梦想,在他18岁这年实现了,他穿着警服,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我和家人面前。
我看着他,总觉得他好像不一样了。
和我记忆中那个会因为害羞躲在背后抓着我衣服的形象相去甚远,现在的他,即使依旧还有些青涩,但已经不再是一个小男孩了。
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我看着他挺直的脊背,望着他的身影,一瞬间我的内心既高兴又空落落的。
这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爱的人。
我爱他害怕时对我的依赖,也爱那时为了理想而努力的他。
我爱他,但我们之间的隔阂是我永远不能跨出去的坎,他是我的弟弟,过去是,现在是,未来更是。
这样的他属于我,属于父母,将来还会属于国家社会。
却不会真正意义上属于我,我一直都明白。
我递上我买给他的礼物,他却一眼看到了我给他祈的平安福。
陈熙惊讶地看我,说:“姐姐!这是你去寺庙里祈的吗?”
“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