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菜,唯干而色焦,入不得口。嚯,此为何物?” 忽然,他目光一凝。只见胡十三娘打开一个瓷罐的盖子,显出了里面的白膏。拿木勺刮了一块,放到热锅里抹了一圈。 这白膏遇热即化,原来是油。 “若添油是个好主意,但油腥味重,亦入不得口。” “邓长吏说的是胡麻油。”杜五郎道,“胡麻油用于凉抖,那可香了。但不能用来炒菜,我们这是……” “莫说。” 邓连忽然抬手,止住了杜五郎的话。 此时油已热,胡十三娘拿起葱姜、香料下锅,腾起一阵香味。 邓连吸了吸鼻子,犹豫片刻,还是叹息一声道:“这是你们的秘法,价值万贯,不宜轻易示人。” 杜五郎正在兴头上,本想说这是今晨好不容易才买了小母猪的肥肉熬的一点点油,但邓连却已转身出了厨房。 那边羊肚下锅,胡十三娘拿起一壶房县黄酒,沿着锅边均匀倒下,香味愈浓。 邓连脚步一停,微微侧了侧头。 但想到过往得许多人庇护,才使他以透花糍之技艺、享受了一辈子富贵,终是狠狠心,走远了。 薛白不打算敝帚自珍,跟到院中,道:“邓长吏不必如此,彼此交流,方可共同进益。” 他觉得以邓连的厨艺,其实已经看懂了。 “薛郎君太客气了。小人从不让旁人偷师,也从不偷师旁人,临到老了,不能破了例。”邓连向薛白行了一礼,笑道:“佳肴出锅,若能让小人尝尝,已是不胜感激。” ~~ 堂上又添了一个位置,却是长安名厨邓连也要品尝一下薛白与杜家带来的新菜。 终于,热菜出锅,从后厨端上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