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而杀之。” 周罗睺语气平平。 但他说这话时,徐俭只感到一股冷气来袭。 不知那是来自今岁风雪的寒意,还是他身上骇人的杀机。 ———— 万里海波之外。 天嘉四年(563年)十二月。 丰州,流求,东宁县。 今日,兼任东宁县令的晋安太守毛喜,终于搬进了新建的县衙。 久违的汉家风物,让沦落于流求这蛮夷之地与天奋斗已经一年的他,难得有了几分喜悦。 不过,今日还有另外一桩大事,令他狂喜。 建康终于来人诏他归都了。 “司马公南来劳苦,如今东宁县寺方毕,尚为简陋。” “司马公来日若要居此,这室中器物,便还须多多添置。” 毛喜引着前来接替他任职晋安的司马申在院子里坐下。 此时虽已至岁末,东宁却仍尚算温暖,是以二人此间在院中坐地谈天,也是颇为惬意。 “毛公治郡勤俭若此,申东来县府,所见汉、夷之民,俱称毛公之德。” “申虽不才,亦必效之。” 司马申与毛喜差不多都是四十许岁的年纪,此刻在毛喜面前却表现得像个晚辈后生。 “毛公可否为申略说东宁治事?” 毛喜见他如此恭谨地请教自己,心中生起一阵宽慰。 “喜愿为司马公言其大略。” “东宁财赋,俱在金山,而今一月可得金五十斤,一分入民,三分入官,六分奉朝廷。” “以铜钱计之,则东宁月入钱二百四十万,年即三千万。” “东宁有汉民二千一百二十二,屯兵八百九十一,又招抚番酋凡八人,在喜所设屯垦所之西面。” “前时东宁乏粮,喜于今岁设军民屯垦所于西面平土,开田亩凡七千亩,岁可收粮二万石。” “明岁再开,则东宁粮米自足。” 毛喜说起这两年来自己在东宁的治绩,语气仍是平淡。 司马申听了毛喜此言,心中却钦佩更甚,终于郑重言道。 “毛公筚路蓝缕,于国功劳实大。” “毛公但归国,申将从毛公之路。” “为国再开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