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去找人瞧瞧这药可有问题,”柳山摸了摸手臂上已恢复光洁的伤口处,意有所指,“还有这个,务必要小心些。”
“您这是怀疑……”霜儿不由心惊。
窗外月光明晃晃照着人心,柳山终于说怀疑已久的问题:“你说,若有权利极大之人想取我性命,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殿内昏暗,此言细想之后犹如鬼话,叫人悚然。
霜儿只觉后背寒毛乍起,却也冷静道:“奴婢等当尽全力护长公主殿下周全。”
“莫慌,”柳山依旧平和,“咱们过了几个月的安生日子,若因小事自乱阵脚,旁人定能察觉。”
霜儿先前伺候过宁妃的,没什么心计,但好在遇事镇定,不动声色悄悄叫人查了药和化痕膏,果真在两样东西中都发现了异常。
她不免忧心忡忡:“娘娘,咱们可要拿下岁儿?”
若才起疑心,柳山恐怕也六神无主,可有的猜想早早在心底扎根,她日日夜夜设想过许多种结局,此刻称得上有几分把握,道:“不必,咱们要装作不知。”
“可是……”
“驱蚊虫的药草和化痕膏也不必管,最好还要三五不时出现在岁儿面前。”
“可这两种东西虽毒性不强,日积月累也……”
柳山摆了摆手,抬头看着圆月,道:“先王才去不久,王城之内不可大肆庆祝、喜事停、歌舞绝……”
“可下月不仅是中秋佳节,还逢王生辰,宫中不日便要开始准备,届时宫宴虽从简,却也是盛事一桩。”
柳山闭眼嗅着满世幽香:“是呀,这样的盛事怎么少得了一肚子坏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