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3)

这一日沈怜稚收获颇丰,出够风头,有人包了他一月的脏衣服,还白得了一两银子。

“老子攒了几个月的酒钱,竟被你小子给敛了去。”老刘肉疼得捂着荷包,他有家要养,媳妇管得紧,再想攒这么多,着实不容易。

“连我都被撂下,更何况你?”林鹏这会儿尚且脚软,双手叉腰笑骂,“方才大家伙都劝你别去,偏要王八垫桌脚,不掂量自己有什么本事?”

“嗐,我这不是好奇吗,”老刘悻悻,“我瞧着你被一脚踹得屁股朝天,就想知道自己能在小沈手底下走几招。”

张修远撞了撞沈怜稚的肩头:“怎么着?请兄弟几个喝酒?”

后者原低头不知在想什么,闻言抬头,认真地拒绝了他:“这是要给阿姐买首饰的,不能动。”

“你小子,满心满眼只有阿姐,将来不娶媳妇儿?”

沈怜稚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索性闭嘴做个木头脑袋。

四周看热闹的士兵早已散开,三人并排回了营帐,换防的时间已到,除开拿了名牌出营采买、补充军需柴火的,其余人各归各位。

天气越发暖和,奇色来往商人越多,难免掺杂着用心不纯之辈,军营夜间巡视多了两拨人,沈怜稚刚好就在其中。

烧红的火把列队映在漆黑的河面像一缕滚烫的丝绸,少年抬头看去,丝绸之上站着个身穿藕荷色薄裙的女人,长发黝黑,只绑了根简单的辫子垂在身后。

她依旧抱着浆洗衣物的木桶,幽幽看着河对面的军营。

“还有多久?老子困得睁不开眼……”同队一年轻小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老刘伸手往他脑袋上一拍:“多大?敢在我们面前称老子?”

小兵不过十六,身材细瘦,一看便是个生瓜蛋子,全身的本事都集中在嘴上:“战场上不论年龄,论本事!”

“本事?你有什么本事……”

“行了,”张修远张口打断他们,“还有小半时辰换值,现在分成两队,老刘、大头、菜干儿、佛爷往河东,其余人跟着我往西头,寻完到这儿汇合刚好。”

凡到轮值替换时,巡夜队伍皆做此安排,为得便是怕有人钻空子。

沈怜稚盯着河心的洗衣女,道:“你们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小兵一听不乐意了:“凭什么……”

另一叫佛爷的人高马大,对人没有不热心的,偏上战场还能边笑边抹血,是以得了这么个称号

他拍了拍小兵的肩膀:“我瞧着沈兄弟从刚才开始就盯着湖中间看,可是有发觉不对?”

“湖中间能有什么?”

老刘压低声音:“莫不是有贼人?”

“不是。”沈怜稚想了想,诚实回,“别的东西。”

天已回暖,夜里的风却凉,适时吹过,胆小的先打了颤,“躲懒就躲懒,少他娘的胡说八道!”

话虽如此,可沈怜稚年纪轻轻身手好得不可思议,平日里少言寡语,正经起来,也有三分唬人。

老张不知信了还是没信,道:“那小沈留在原地,其余人听令行事。”

“是。”菜干儿拖声带调,拿着火把领头往下游去。

两队人逐渐走远,沈怜稚随手将火把插入途中席地而坐,湖中女人依旧害怕,但见他没有其他动作,终于愿意慢慢接近。

她怯生生问:“你是什么?”

沈怜稚反问:“你看不出?”

女子偏头打量着他:“你为何会出现在军中?你要害人?”

“你不也在这儿?你可是为了害人?”

“当然不是,我在等我的夫君,”女人摇头,“他生前是荥关守备军的一个小兵,那时前线梁军战败,南蛮人杀入城内,他也就死在了城楼上。”

沈怜稚眨了眨眼,问:“你那时候在做什么?”

人死为鬼,早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