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村委办的时候她居然遇见了好久不见的程理。
“赵书清。”
赵书清猛地回头:“哎?程哥?”
程理两三步跨到她身边,点头和她致意。
“你怎么在这里?最近公司还忙吗?”
“公司忙完了,来找钱诚盖章,养老院里的事情,前一段时间又批了一份基金下来,过一段时间还要去市里交流经验。”
“哇!那可真好。”赵书清发自内心地赞叹。这两年人口老龄化问题显著,相比于养老院,她的书院简直生源凋敝。
程理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反而问她:“发生什么了吗?”
他问问题一贯含蓄,赵书清压根儿就反应不过来,他只好继续补充说:“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赵书清瞪大了眼睛展示惊奇,可惜嘴巴还是耷拉着的,看起来又精神又哀伤。
说实话,有点滑稽,尤其是出现在赵书清这种平时的乐天派脸上。程理暗自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赵书清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情绪还是有点低落:“是劲松,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回来之后好像变了很多,我总觉得我和他之间生疏了。”
程理回应她:“怎么说?”
“就是一种感觉,感觉我们两个人之间不亲密了。他这次回来好像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了,不过说起来其实他也挺忙的,没时间和我说话好像也是正常的。但是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感觉还没有我和他刚认识的那段时间熟了。”
程理在一边帮她理清思路:“可能是肢体动作和语言语调变了?”
赵书清点头:“对!就是这样,总觉得他这次回来和我说话语调什么的都变得疏离了,动作也庄重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整个人好像面对我的时候都很紧绷,不像是面对好朋友,有点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样。”程理低头思考,“那你有没有问过他呢?”
赵书清点头说:“问过了呀,就刚刚。”
程理惊讶:“怎么了?结果不太好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聊天的氛围不好,劲松说是他的问题,但是是什么问题我也没问。”
“那就不要再想了,等到他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程理拍板,组织赵书清继续胡思乱想。
赵书清点点头。
程理换了一个话题:“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
赵书清回答:“就是接翻译的单子啊,我也做了四年了,这么多年人脉也已经攒下来了,就是是不是得要出去签个合同什么的,其实有点麻烦。”
“那有想过未来做什么吗?”
他真是问到点子上了,赵书清漂泊了四年,近两年村里出的事情多,赵书清也有点疲惫,想要安定下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协调,偶尔也会思考这个问题。
“想过的,就是觉得不管做什么好像都不太安定,做什么事情好像都飘着,但是又不想放下这边的事情。你说,我前面的那些前辈们都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赵书清的公益书院基金会已经有好几年了,比失独协会早上个五六年,相较而言是很有历史的公益协会了。程理不知道,真要算起来,他也是协会的元老级人物,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我也不知道。”他还是给了赵书清回应,他自认自己是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地方,于是开始回忆走了的老会长,“我第一知道失独协会的时候还没上高中,那时候李叔收留了我。我就住在他家里,听了他们往来的爷爷奶奶们聊天。协会里的老人们年纪都大了,容易生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医保社保的人都是少数,生活过得很拮据。第一次有人走的时候,协会里二十多个爷爷奶奶凑在一起拿出一笔钱,送走了的人最后一程。李叔说,‘一个人照顾二十多个人不容易,但是二十个人帮一个人总有出路。’他们创建失独协会的初心其实也就是希望能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