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想要掀桌。 手握住桌角,又强行忍耐。 对他这样的性格来说,这种半截半截答非所问的对话方式相当于受刑。 他偏生还不得不忍耐。 咬着牙关,重复了一遍。 村长家的那只黑猫,喵的叫了一声,跃上老翁的膝盖。 村长这才叹了口气道:“村子里啊,闹了讨死……那啥!” “总是唆使着村中女子上吊。” 田百户急忙叫属下取来舆图。 “请问老人家,最开始死人是哪一天?哪一家?” 村长闭目回忆了一下,这才道:“是在八月初,村子西边的连家。” 田百户心中狂喜。 第一户受害人家,必然是触发了什么机制,才会招来那玩意。 这样一来他们也有了目标。 田百户又再问:“不知连家出事前,家中可有什么异常,或是发生过什么稀罕事?” 村长依旧是听了两遍才听清,他垂头思考。 时间久得,田百户都以为他睡了过去。 正想开口问时,他猛的抬头道:“事情发生前,连家娘子在野地里捡到了一只好看的花瓶!” “那妇人还到处显摆呢。” 田百户精神一震,花瓶! 他又问还有哪些受害者。 老村长挨个将八家受害人名字报了。 田百户几人,围在桌旁,用熄灭的火把上沾的炭灰在舆图上画。 他们惊喜的发现,八个受害人家,都围绕在连家周围。 齐齐整整画了个圆。 显然,那东西的活动范围,就在连家附近。 这个圆圈几近完满,只在左上角缺了一个点。 田百户又问:“请问老丈,此处是哪一家?为何他家幸免?” 村长探头看了一下,开口道:“哦,这是村中屠户家,也不知是家中黑犬护宅还是杀猪佬杀气重呢。” 田百户简直快要乐死了。 黑犬! 破煞黑狗血! 弄不好还有一把杀猪刀。 他激动的搓了搓手。 又反复询问了一些事情,见老村长确实不知了,他才站起身。 时间不等人,现在就打算先去屠户家弄到那只黑狗。 田百户站起身,眼睛一转。 “老人家不知您家可有礞石灰和朱砂?” “能否全部卖给我?” 他算盘打得好,竟是一点也不打算给后边人留。 老村长摇了摇头,在田百户失望前,开口道:“不过村中曾先生家应该有。” “曾先生喜好丹青,家中应该入画的朱砂。” 田百户问了位置,拱手道谢后,仍不死心:“那您家可有雄鸡?” 村长不耐烦的摆摆手:“我家只我一人,腿脚不便,不耐烦养那尖嘴玩意。” 这也无法了,田百户松了口气,正想告辞。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老村长说,他家只有他一个人。 那么坐在厢房里缝东西做针线的,又是谁? 田百户浑身顿生寒意。 要么厢房中的人不对劲,要么村长在撒谎。 如此一来,他们先前问话所得的答案又又几分真几分假? 田百户此时再顾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