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还呆站着。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无人性的场景。 许久才回过神来。 赵鲤未开启心眼,率先走下山坡。 越是靠近,越嗅到浓烈的血腥味。 一双双死而眼不闭的眼睛,死死盯着赵鲤一行人。 天愈发的暗了,靖宁卫纷纷攀上树去,解开绑在尸体上的绳子。 赵鲤在血泊边踱步,仔细检查着仪式现场的东西。 初见马车翻覆,遍地金银,赵鲤曾以为犯下这事的人,不图财只是想灭口。 可检查完尸体悬挂的方位,赵鲤心中有了别的猜想。 这些金银不是行凶者瞧不上,而是临时充作了祭 祀用品。 这处祭祀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弄出来的。 手法粗糙又毛躁。 赵鲤看了一眼面前散发腥臭味道的血泊。 粘稠的血液积在地面,金银财货散落其中。 中间方桌大小的白石上,摆着血淋淋的肉块。 最上边的,是一套完整的雄性生殖器。 只从现场布置和祭品指向性看,做下这些的人,在向多子鬼母祈求强大的生殖能力。 只是这种祈求,极端而血腥。 赵鲤侧了侧头,轻声自语道:“极端的渴求,导致极端的做法。” “他很着急也很迫切。” “什么?” 戴着染血鹿皮手套的玄泽没太听清赵鲤的话,他脸色惨白问了一声。 在这里赵鲤不会乱说话,提及某些不可说的名字引来关注。 她摇了摇头,然后夸赞地拍了拍玄泽的胳膊:“作为菜鸟,你表现不错。” 比起蹲在树下吐的两个江州靖宁卫强上一些。 得了赵鲤夸赞,玄泽微微一愣后,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 “赵千户,可以了!” 倒挂树上的骆老板一家连带车夫护院,整二十二口人躺在血泊中。 赵鲤看见其中两具小小的尸体上,盖着玄泽的外袍。 她叹了口气:“玄泽, 去把外袍取回来。” 玄泽愕然抬头。 赵鲤道:“我知道你本意是好,但是不要在诡案现场留下私人物品。” “免得引火烧身不说,祸连同僚和家人。” 玄泽是个听话的聪明人。 闻言羞愧地将盖在尸身上的外袍取走,只是看见尸骸惨状,不忍的别开头。 赵鲤却是走到一旁,砍伐了一丛灌木拖来。 这从灌木的枝叶,刚好够将两具小小的尸身遮盖。 赵鲤递给玄泽同时,提点道:“达成目标不一定只有一条路。” “换别的法子也可以。” 赵鲤不希望部下不专业引火烧身,也不希望他们慢慢磨掉人性。 有时候,可以用聪明一些的折中之法。 玄泽双手接过后,郑重谢道:“多谢赵千户教导。” 赵鲤唔了一声,摆手让他快去,别误了时辰。 “记得稍后另起火堆,烧了那件染血的外袍。” 众人身上所带的朱砂,只够在尸体上浅浅覆盖一层。 夕阳彻底消失在地平线的前一刻,熊熊烈火燃烧。 尸身躺在烈火中,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在火中烧得滋滋作响。 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