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娘这才松了口气。 她虽说身份异常,但是从睁眼就被渣男带歪了路。 忙碌在织机前,且常被贬低,脾性与寻常女子相合。 虽因雌性蜘蛛的习性,斩断孽缘。 但过去种种,在绢娘身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对靖宁卫这样的官方机构,她和绝大多数大景百姓一样,有种莫名的畏惧。 因而行动小心又谨慎,显得拘束。 澄清了误会,绢娘垂下头,羞涩道:“那就好。” 见她有些局促,赵鲤宽慰两句。 这才走到中庭,整备队伍开拔。 考虑到绢娘,赵鲤寻了辆马车安置她。 队伍再次从馆驿出发,随行的队伍中,还多了一个玄泽。 “师祖,叫我有条件的情况下,跟着赵千户你们历练。” 玄泽骑在马上,说话时羞涩低下头。 其实他师祖玄虚子的原话是:有条件跟着,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跟着。 玄虚子没脸找赵鲤开后门让徒孙加入巡夜司。 只捎了信,让徒孙自己厚脸皮来赖编制。 玄泽想起师祖的叮嘱就脸红。 除开一开始的莽撞和口无遮拦,此时他看着倒文秀得很。 见他用黑布蒙着眼睛,赵鲤多看了两眼问道,正想问,一旁的魏世着脸皮上来。 “赵千户也好奇,这位兄弟蒙眼的黑布对不对?” 他一边碎嘴子,一边和郑连一块将玄泽挤开。 两人就像两块石头,将赵鲤和玄泽隔开。 “我们昨天也问了,这兄弟的眼睛有些异处,在黑布上以礞石和香灰绘制符文,反倒免得他看到些乱七八糟的。” 玄泽一点没发现这两人的用心,在旁直点头。 赵鲤狠狠白了他们两个两眼,开口道:“不影响正常行走便好。” 随后她脚轻踢马腹,走到了队伍前边和宫战汇合,下令开拔。 看着她的背影,魏世长长舒了一口气:“方才我总担心赵千户扇我。” 他好像真的被扇了一半,抬手摸了摸脸。 郑连在旁叹了口气,沈大人交代的任务,真难! 玄泽不明所以的在旁竖起耳朵。 魏世骑在马上伸了个懒腰:“今天天气瞧着……” 郑连下意识抬手去捂他嘴。 却听他接下来冒出一串话:“瞧着就像是要下雨的,接下来路程一定不顺。” 他说着,给郑连比画了一个大拇指,得意地笑出八颗大牙。 还有这种操作?郑连一惊。 但摸着下巴寻思,又觉得很有道理。 立刻也对他竖起大拇指:“魏世,还得是你!” “快多说两句!” 看看能不能对冲掉赵千户神威。 魏世咳嗽清了清嗓子,一边走一边不停说:“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不清净,我们都得忙死。” 他竟捡着不吉利的说,听得一旁的玄泽都驾马走远了一些。 这位兄弟似乎有点不对劲。 为何对敌人笑眯眯问好,反倒老是晦气诅咒自己人? 玄泽摸了摸怀里的符,犹豫挣扎要不要给魏世脑门上贴一张。 队伍渐行渐远,也不知是不是魏世一路碎碎念起了效果。 他们竟顺顺当当到了江州。 看见江州府城楼上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