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明日能否再见您一面。” 赵鲤捧着黑炭。 她大抵能猜到这些传教士想要见她做什么。 心里盘算了一下,明日应当无事。 但,她今日疲惫明天想睡个懒觉。 左右这些传教士等了那么久,何必着急这一会。 推拒后,赵鲤头也不回的踏上一只小舟。 …… 西码头上。 游神的轿子上了涂白的大船。 因神轿后边雇来的舞狮班子卖力表演,现场气氛快活又热闹。 便是最羞涩的女郎,此时也放开了些,大胆的掀开一点帷帽,好看打铁水的铁花。 与此同时,一只只纸牛纸马运送到了大船上。 这艘送瘟神的大船,里面家伙事全都清空,便是船舵都已经拆掉。 空荡荡的甲板上,只有正中一台盖着红布的神轿。 江面上浮着水军的战船,沈晏立在船头,一次次下达命令。 老将霍尊对此没有什么不满。 他识趣得很,现在可不是计较指挥权的时候,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还是交给专门人处理为好。 同他一样识趣的人,是林著和瑞王。 黄礼黄大人是个惜命君子,听到瘟神大名,连水宛也不待,下午就出城走陆路。 道是家中有急事,要先回盛京。 赵鲤上到这艘船时,看见的就是一副有点诡异的场景。 沈晏不坐上首,但霍宗、林著和瑞王都围着他。 模样活似等老师放学的小学生。 沈晏见她来了正高兴起身来接,却留意到她半边袖子都是血。 立刻疾步上前。 “我没事,没受伤,是鸡血!” 赵鲤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刻三连解释,叫他安心。 沈晏被抢了话头,张了张嘴,最终无奈道:“饿了吗?” 说完不待赵鲤回答,便有人麻利抬来了一张方桌一个红泥炭炉。 赵鲤眼睛一亮,吃火锅,真不赖! 她任沈晏给她擦手,坐到了桌边。 …… 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赵鲤捏着筷子期待着锅中鲜汤沸腾。 码头上,这场送瘟神仪式终到了最后阶段。 最后一块疫鬼化成的黑炭送上大船。 玄虚子一身道袍,立在高台上,开始诵念。 他卖相极好,长须飘飘。 江风吹拂,更是仙风道骨,让人信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涂白的大船中扬帆起锚。 无数纸船点起蜡烛,放入江中。 百姓们立在水边,默默祈祷。 有识字的,在船上写了些吉利话。 赵鲤也暂离了火锅,应邀放了一只。 她惦记着火锅,随意将纸船抛进江里。 扭头却见沈晏蹲身,放下一只纸船。 船上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 赵鲤失笑:“沈大人贪心啊。” 那小纸船上字都快写满了。 放入水中的纸船越来越多。 纸船上的蜡烛,在黑暗中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金色的灯光倒映在江面上,犹如繁星闪烁。 这些纸船诡异的逆着水流,浪头打来也不翻。 簇拥在白船之侧,缓缓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