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是无事发生。但是今早很有蹊跷,老夫人和其他小姐起的比昨日还早了半个时辰,而且打扮地也正式了许多,天还未亮就坐在案前等候。”
“等候?”
“是,那样子绝对是在等人。”霁月信誓旦旦。
“那可等来了什么人?”
初晴和霁月齐齐摇头,“没有。”
苏清嘉不由陷入了沉思,想着想着干脆自己也爬上了假山,两人阻拦不及,竟叫苏清嘉真的爬了上去。
站在假山上的枯树后,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如霁月所言,明明是寒冬,院内却一派春意盎然。
苏婉盈一袭嫩粉色锦裙衬得脸蛋娇艳欲滴,苏清露也是清新亮丽让人眼神一亮,苏婉容一身水蓝色缎袄温柔斯文,苏婉燕穿的看似简单却更显娇羞多情。
就是苏婉乐今日都特意穿了件鹅黄色的郁金裙,从发簪到耳珰明显都是精心搭配过,整个人温婉端庄,既光彩夺目又不会觉得咄咄逼人。
苏清嘉惊讶地发现,王氏今日穿的也比往日要气派许多,一品诰命夫人的气度那是拿捏的妥妥的,就是脸上有些焦躁,想必是要等的人久久未来。
突然间灵光一现,苏清嘉恍然想到,王氏曾说要请宫中的嬷嬷来教导她们礼仪,现下这种阵仗,王氏一定是在等孙嬷嬷。
孙嬷嬷退休前虽然只是礼教司的一名普通女官,却被玄妃娘娘做主,又请了回去,这些年在宫中时日不多,反而被各世家贵族请到家中教养女儿规矩礼仪,宫中也并不反对。
这才不到三年,已先后教养过宁远侯府、寿亭侯府和郑国公府的女儿。要知道,当朝伯爵侯爵虽多,可公爵只有一家。
孙嬷嬷在京中的贵妇之中极有话语权,也不知道王氏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把她请来,自然是要扫榻以待。
想到此处,她算明白王氏想干什么了。
孙嬷嬷和京中各府都有往来,今日王氏特意请了孙嬷嬷来教导礼仪,她却迟到了,甚至直接缺席,一旦借由孙嬷嬷之口将她的这种行为传出去,她懒惰无能的名声定然是坐实了,王氏也可借此洗白自己。
王氏的算盘打的倒是极好,可现在已是日上三竿,她都已经睡饱了觉,这孙嬷嬷怎么还没有来。
眼看日头越来越正,王氏终于也有些坐不住了,悄悄吩咐道:“派人去宫里问问,我不是已和孙嬷嬷说好了,请她来苏府教导七日。”
多福没来得及出门,多禄便匆匆前来禀告:“老夫人,嬷嬷来了,嬷嬷来了!”
多禄请着一位头发苍白,却面色红润、腰板挺直的老妪进得院门来,这老妪看着精神矍铄,但少说也得近古稀之年,走的却比二十岁的多禄还快,甚至带起了一阵风,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更是仿佛要看穿一切。
苏清嘉不由歪了歪头,她听人说孙嬷嬷为人温厚和善,哪怕是教导人也是耐心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可眼前这嬷嬷,周身气势反而更像断案的判官。
王氏虽然没有见过孙嬷嬷,却也直觉有些不对,恭敬地迎上去问道:“敢问可是孙嬷嬷?”
王氏早在苏老太爷因公殉职时,便被圣上施恩封了一品诰命夫人,本应该是这嬷嬷对她行礼才是,可王氏不知是不是被老妪气势所摄,竟这般恭谨。
“苏老夫人如此折煞老奴了,老奴姓吴,您唤奴吴嬷嬷即可。”这嬷嬷虽是笑着,目光却依旧冷峻。
“吴嬷嬷今日为何来此,孙嬷嬷呢?”
“孙嬷嬷身体不适告假了,玄妃娘娘特命老奴前来。”
玄妃?
王氏连道不敢,心中却很是纳闷,这事怎么就扯上了玄妃?
那个最为神秘的玄妃,就连宫宴也是时常缺席,哪怕是她也仅和其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敢问嬷嬷可是伺候玄妃娘娘的?”王氏试探着问道,她实在记不清有没有在玄妃身边见过这名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