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身体最好,力量最强的人,血气运行本就快于常人,反应自然最为剧烈。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若是玄妃娘娘的余毒和阿启身上娘胎里带出来的毒没有被她解除,今日新毒激发旧毒,只怕会,当场丧命!
苏婉乐无所不知,一定早就知道今日圣上会有此旨意,才会告诉李承熙先下手为强。
若是阿启命丧今日,李承熙所谋大计便畅通无阻,储君之位便如探囊取物。
苏清嘉心中大惊,她虽然早已料到李承熙会有所动作,却没想到竟然丧心病狂到在婚宴上动手,心中如狂风大作,猛地抬头,正好看到太医院院正闵太医匆匆上殿,快步走到崇庆帝身边把起脉来。
苏清嘉坐得近,看到闵太医本就布满皱纹的脸越皱越紧,殿内一片哀鸿遍野,突然从台上传来一声惊呼,“陛下这是,这是中了毒!”
群臣虽早有预料,被点明后仍是一片哗然。
“中毒?”
“谁敢在御宴上下毒?”
“谁负责尚膳房?”崇庆帝忍痛问道。
辛公公忙跪下道:“每道菜都有专人试菜,陛下您的酒菜更是老奴亲试,怎么会,怎么会……”
闵太医把完脉后,又有数名太医接连把脉,把完后却都摇了摇头。
崇庆帝打起精神问道:“是何种毒?”
众太医一脸愁容的摇摇头,只有闵太医沉吟道:“这是澜国皇室的特有毒药,名踏雪,取自澜国西南边境的一种奇异红花,无色无味毒性隐蔽,但以酒催发则会加剧症状。”
殿中众人惊呼一声,随之纷纷开始捶胸顿足,最后绝望地瘫倒在地。
踏雪之名天下皆知,可以通过药量控制发作时间,无药可救只能缓解,哪怕是澜国皇室也没有解药,因此即使在澜国都是禁药。
崇庆帝挣扎着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了眼已经昏迷的玄妃,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问道:“爱卿可有解药?”
闵太医面无血色,最后阖上双眼,颤声道:“臣有罪,此毒……无药可救。”
崇庆帝靠在龙椅上的身躯一颤,仰头问道:“难道是澜国要害孤?”
苏清嘉心中惊疑俱深,她敢肯定这毒和上一世害死她的,和淑妃下给玄妃的更是同一种,何时成了澜国皇室的毒药?难道是闵太医在说谎?还是说这种毒当真是澜国的秘毒踏雪。
李承熙也是一幅忍痛不已的模样,虚弱地问道:“这是不是得问问秦王妃?不,得问问太子妃?”
澜国皇室的东西自然不会轻易许人,但苏清嘉同澜国交好举国皆知,若说场中众人谁最有可能得到踏雪,必是非苏清嘉莫属。
“太子妃不过是大婚,澜国太子竟愿意重开边境贸易作为贺礼,诸位不觉得很蹊跷么,这后面怕不是有一场惊天的阴谋!”
群臣此时早已疼的失去理智,闻言齐刷刷地看向苏清嘉,那目光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