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学成人性前,惑姬便是性本恶的化身,她生来冷漠无情,心狠毒辣,只是初生的刺藤还未长成伤人的荆棘,她只能去学习,幸而,有人愿意教她如何去做。
她亲眼看见那个善良的村妇往婆婆的浴桶里放了条毒蛇,当毒蛇咬死老人时,村妇的眼神不再纯良,她大笑不止,对着破旧的土屋呐喊。
呐喊什么呢?
她说:“我终于解脱了!这个老不死的累赘,你生的人又不是我,为何啊!为何要折磨的人却是我!?”
她说:“你儿子刚才要杀我呢,哈哈哈哈,杀了我,杀了我……呵……”村妇哭了,哭着说:“都是你,都是你生了他!”
老人已止了呼吸。
她问:“我嫁与你家,嫁进了一个狼窝呀,你们吸我的血,可是有哪怕一点点好处赠予过我?”
她问:“为什么老天不公,为什么我的善良要成为你们欺我的借口?”
她在夫君的菜里放了呛鼻的白色粉末。
她又笑:“去吧,哈哈哈,去陪你那无用的娘。”
惑姬趴在她的背上,觉得她的血可香可甜,她尽情地抚摸着她,学着她笑,学着她怒,最后,再生吞了她!
那是惑姬的第一个皮囊,她盯着村妇的皮囊出了门,果然,那些浪荡子又来欺负她,惑姬妩媚地笑着,将一个个靠近的人都给剥了。
“味道真臭!”她一边嫌弃,一边寻找香甜的血气,这个村妇的血肉虽香,但她不干净,惑姬自然不喜欢。
夺了多少人的皮,她一笑,记不住了,但每个人亡命时的嗤骂,嫌恶,恐惧,一切的恶性,她都学得极仔细。
看到东瑶离开,惑姬又似看到了那些人抛妻弃子的背影,她憋屈的心又得到了满足。
陆时安冷冷看她,半响,他嗤笑出了声:“小爷觉得你比较可笑。”
将他带来可笑,不明是非可笑,学不成样可笑,最可笑的,当属威胁他,让他叫娘!
惑姬顿住:“你不怪她?”
她所见过的那些人,被抛弃的人,最终都会含恨而终,哪有谁不去怪谁,若是可以,他们定是要互相残杀。
陆时安张了张口,一口闷气突而吐出,他咳出声,便是自己都未察觉额前何时已密汗湿发。
“不怪。”将这二字吐出,他笑:“因为,是我让她走的。”
“不可能!”惑姬不懂他为何要让东瑶走,这种舍身为人的心境她一丝都未相信,“你凭什么让她走!”
似是想到了什么,惑姬忽然又笑:“你可知,她先前是如何说你,她说,她与你不熟,你和她的那些师兄相比,可连根头发都比不上呢!啊哈哈哈,你这么护她,值不值?气不气呀哈哈哈!”
是吗?
陆时安闷哼,连月照峰那些闲散小人的头发丝都比不上吗?
皱了皱眉头,陆时安心里愈发堵得慌,这与之前被气着的稍有区别,他总觉心中的河被一块巨石抵挡,何事都不顺,那巨石推不掉,跟这个臭妖说话,石头又多了几块。
烦躁得他头脑发晕,眼前竟也恍惚起来。
“哈哈哈……”耳边是惑姬无情的嘲讽大笑声。
陆时安一咬牙,两手又结了一个印法,风刃再现,一把把盈盈散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比上一次那个弱了几分,但威力依旧不容小觑。
惑姬顿时止了笑,这回,两体连接的丝竟忽然断了,他们分离开,轻而易举就摆脱了寂力的压迫,不,是那寂力在逐渐消失!
陆时安怔忪,心叫不好,可为时已晚。
风刃破空斩去,得了自由的两个惑姬便如他先前所料左右分开逃,任风刃追,没了陆时安的控制,风刃也不知该何去向。
陆时安捏紧拳头,狠狠唾了口气,拔腿便往东瑶所在位置的那只惑姬追了出去。
*
趁着惑姬被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