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2 / 3)

秦楼养夫记 银那达珈 2080 字 2023-05-25

样情绪反复。

一会急躁如旺了肝火的狂啸吠犬,

一会胆怯如被踩尾巴的阴沟老鼠。

到底怎么回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扬州人吧,马车里装了什么?”沉香问。

那男子心里想的话被刚巧说出来,如同见了鬼被吓得后退一步,他下意识张嘴准备说话却又闭住,转头犹豫地看向白婆,“这……”

显然,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或者该怎么说。

白婆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能有啥,都是货。我们是来扬州这边做生意的。女侠,还是快帮我们……”

“砰——砰、砰。”白婆还没说完的话被马车里传来的三声沉闷的撞击声打断了。

沉香呵呵一笑:“这就是你说得货物?”说罢伸手去揭挡在马车前的那层帷帘。

“等等!”白婆一惊赶忙向前扑过来,沉香单手横过去撑伞,竹制的伞头和油布的伞面一下子就撑在了白婆顶上前的大脸,她被砸得有些晕头转向地后退几步,两行鼻血顺着鼻翼缓缓流出,又很快被雨水打不见了踪影。

马车前的那层帷帘是用很厚实的粗布做的,这会半湿着有些重,沉香一把掀开后甩到了车顶处,她单腿翘在车前座上,探进去半个身张望,

马车里面是又硬又冷的木板,带着潮。因为不太透气的缘故,里面混着令人难遏的臭汗味、肠胃泛呕的苦酸味,像是有个几天没洗澡的人在这里吐过一场,只随便打理一番连基本的通风换气都没有做。夹杂在酸臭味道中的还有一股奇异的、淡淡的花香,混在这乱七八糟的味道中几乎要闻不出来,

是曼陀罗花的味道,于清淡中摄人,是迷香。

而马车最里面,这会正躺了一个幼小的男童。他约莫五六岁的年纪,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手脚皆被粗粝的麻绳紧紧地捆缚住。粗糙的麻绳划破了他腕骨上浅浅的一层皮,红中正渗着血。

他瞧着像是中了迷药,神智不是很清醒,嘴上被粗制滥造的胶布封死,只手上徒劳无功地挣扎着缚绳,却不知那搅在一起的麻绳将他瘦弱的双手越缠越紧,几乎要勒紧皮肉里。他侧躺弓着背,努力用脊梁骨撞击着马车的车壁,似乎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挣脱这个昏暗幽闭散发着恶臭的地方。他玻璃珠似的眼睛里写的是空洞和不安,如同被猎人囚狩于掌心的玩.物,

那样的弱小、茫然,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沉香看得心里难受,声音也冷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生意,人口买卖的生意?这是你说的货物,一个还这么小的孩子?”

你不也是小孩吗!

白婆心里恼火地腹诽,面上却是讪讪地笑着:“虽然不大光彩,但我有这小孩的文书也有他父母的卖契,是以为正经行当的生意。其实女侠,你往西市走到最里头,那边卖丫鬟仆从的多着哩,男女老少、环肥燕瘦,什么样貌身段的都有,论价格有时候还比我这里贵些呢。”

沉香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因为白婆说的地方她今天刚好去过。

西市走到最南头,巷窄而小,青色的苔藓爬在石墙缝上,像是一副天然的丑陋的壁画。那里的人是按“串”为单位计,一串一串,或关于笼中,或插草贱卖,所望之处,皆是麻木冷漠的眼神。

当时,沉香没有往里再走。

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的规则,即使在沉香眼里这是不合理的,但她无能为力,如同蜉蝣撼大树,动摇不了分毫,她只能沉默看着又沉默离开。

可是这个孩子,他还那么小,还应该是天真、脆弱、需要呵护的年纪。

“我看不懂你那些文书,万一这孩子是拐卖的、文书是伪造的怎么办。”只身一人的孩子捆缚于马车,让人不由自主在“被卖”的字眼上打一个问号,确认这白婆说的生意的真伪也是沉香唯一能够帮这孩子的。

“这、这怎么会?”白婆心里暗骂,笑容也有些绷不住。

“撕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