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身后校服上的灰印还要叫人难堪。
魏凝甚至摔出了短暂性失忆,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滚下的楼梯。
只听见一声嗤笑,踹他那个人便走了。
那之后的事情开始反常起来,小团体自动远离了他,他开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下学,这样的孤独在刚升高中的时候,有所体验,倒也不算难捱。
只是常常找他麻烦的几个人,欺负他的次数突然多了起来,班里的人也有意无意地撞他、往他桌里塞不干净的东西……
距离江北踹他那一脚,只过了完整的两天,魏凝便迅速地从普通生活跌落地狱。
他一度怀疑江北跟经常找他麻烦那群人有点关系,毕竟他的家庭背景,是常常被青春期的孩子取笑的存在,这无可厚非,他还没强大到,用实力让所有人闭嘴的时候。
可周围人谈论江北的内容,又明确表明,江北确确实实是刚刚从加拿大回来。
他更加不清楚江北找他麻烦的原因了。
又谈何原谅不原谅,交往不交往。
时初提议:“要不然,我们以后除了上课,还是待在一起……”
反正只要不是给他们带来阴影的那些人,她和魏凝都会变得强大。
“万一他们聚到了一起呢?”魏凝渐渐收起了笑,“我们没办法,也没有机会去赌,时初……”
朋友的朋友就是敌人。
看见她身边多了个魏凝,难保不会激起米希的兴趣,他们都清楚,一旦那些人聚到了一起,站在他们面前,那些脱离熟悉环境和自卑堆积起来的强大,将会一触即溃。
“那……”时初抬起双手,揪住他的衣领,自己也踮起脚来,同他对视着,“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学会跑。”
不要再蜷缩在原地,任由别人发泄。
魏凝迎上她的眼,向她保证,“好,我一定会学会逃跑。”
他们一路沉默到时初家的楼下,往上看去,时初家的窗户亮着灯。
有人先回来了。
“我先上去了。”她的声音放得极轻。
“好。”魏凝也不敢惊扰她。
等她进了楼层,坐上电梯,魏凝仍未离去,他望着那盏明亮的灯,一直等,等到窗前出现一道人影,对他挥了挥手。
那盏客厅的明亮消失,陷入新一轮的黑暗。
他背身离去。
江北确如时初所言的那句“有病”,强闯进魏凝的平静中,要和他做所谓的朋友。
魏凝不过刚从厕所出来,就被守在门口的江北揽住肩膀,带到了楼下去。
他近身那刻,魏凝便浑身警惕了起来,仿若一只炸了毛的猫,动用一切感官监测它所认定的威胁,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江北愿意去做,很难有他做不到的事。
交朋友对他来说不难,把人拉进一个圈子里,给他一定的资源和保护,这个人就会对他死心塌地。
在第一次重生前,混迹商场、政界的江北惯用这样的手段。
上位者从指缝中略微漏出一点好处,痛恨资本主义的人就愿与其同流合污。
对待魏凝这样的高中生,他更是不会去费太多的心思,“走,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然而越靠近逼仄的巷子,魏凝的肌肉越是紧绷,那几个靠墙而立,又或蹲在地上的人,都是熟面孔。
“这是梁宽欲,你应该知道了,他旁边那个是唐忔良,在八班,平常很少出来,但也是我的发小之一。”
“还有这个女生……”
他认识,米希。
“米希。”
欺负时初的人。
“和时初一个班的人。”
说完这句话,江北慢慢住了嘴,他一时松懈,直接把魏凝和时初认识的这件事暴露了出来,魏凝和时初躲着放学见面,应该是不想让旁人知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