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哪一次重生,魏凝都总和时初绑在一起。
所以,到底是魏凝死了,他就要重生,还是说,魏凝为时初死了,他就要重生?
魏凝为时初死,多半像拦她跳楼那次,冲动之下的决定。
现在大家都是十八左右的年纪,处于青春期,再不过也只是为时初出头而已。
江北目前知道唯一一个看不惯时初,并且会对时初造成影响的人,只有米希,既然她已经明确自己没对时初做什么,那时初应该影响不到魏凝的性命。
然而说好一起看音乐剧的两人,偏偏就死了一个。
他想不明白。
除非……除非找魏凝和时初麻烦的,还有其他人。
这是那股怪异力量让他重生的原因吗?
保护魏凝和时初?
“你就只有这个问题?没别的了?”米希蹙眉望向他,“没其他要说的,我就回去了,困死了……”
“等等。”
江北叫住转身要走的人。
米希彻底生起气来,回头看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别对时初做不好的事。”他望着米希,语调没有变化,却能隐隐听出几分威胁,“这也是为你好。”
阴影下,站进分界线的人成了江北,一双眼在黑暗中,好似在发亮,那是狩猎者的光。
米希莫名心慌了瞬,故作坚强地骂了句:“神经病!”
她几乎是小跑着回了教室,六班的班主任一向来得晚,他们的早读便松懈些,声音参差不齐,小到走廊都听不太清。
米希从前门进去,一眼便能看到所有敷衍之中,强撑着精神认真早读的时初,想起江北不顾发小情义,全是警告的话,她恼怒起来,抬脚往最后一排走。
路过时初的位置,她伸长了手,扇倒了时初的保温杯。
不锈钢的外壳落地的声音不小,惊醒了大片的人,除了个别,没多少人回头看。
时初捡起杯子后,慢吞吞地抬头,对上米希不带歉意、嘲弄的眼。
米希晃了下手,“哎呀,我丢垃圾不小心。”
她手上的纸,不过是刚刚从时初同桌的草稿本上,随意撕下来的一页。
纸团被轻飘飘地扔进了垃圾桶里,米希转身回到自己前面几排的位置上,继续趴着睡觉。
时初紧抓着摔凹了一点的保温杯,手指微微颤抖,半晌过去,她把保温杯放回桌上,低头翻书。
这就是两个圈子的人。
一个朋友多到数不清,一个连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时初和魏凝面临着相似的局面。
即便高三六班不是人人都爱米希,但一定是人人都恨时初。
人们常说,高中是最纯洁的友谊,这话放到现在已经失去了它的效应。
维持表面的平和,是一种高中就该学会的本事。
魏凝处于没有依仗的情况,他无法反抗,时初曾反抗过,这也造成她现在与六班成了一种僵持的局面。
下课。
时初趁同桌出去上厕所,拿着保温杯去台上接水,排完队回来,同桌已经在座位上写作业了。
她拧紧盖子走过去,“可以让让我吗?”
写作业的人并没有抬头,睡醒的米希往这边看了眼,坐了过来,在同桌前面的位置上,敲了敲她的桌子:“写什么呢,这么用功。”
“数学啊,做不完根本做不完。”同桌苦着一张脸。
“我把我的作业借给你,步骤全在上面。”
“感谢大佬打赏的一本作业!”
她们交谈自如,站在过道上的时初仿佛不存在那般。
直到上课铃响,米希回了她自己的位置,老师拿着书进来,同桌才抱着书起身。
时初进去的同时,听见同桌厌烦的话:“要人让,不知道出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