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山上传出吹角声,数十名河东军锐卒冲下山。 海滩另一边,几个渔民也带着兵士围过来。 方毫大惊失色,吕将惨然一笑,似乎已经料到,这里会是天罗地网的绝境。 一阵马蹄声自村口传来,几匹快马朝海边冲来。 “咻咻~” 两支箭前后射来,一名持刀挟持赵子偁的老卒,被一箭射穿喉咙,当场倒地毙命! 另一支箭是史军所射,射中另外一名老卒腿部。 方毫抓起刀冲上前,长刀架在赵子偁肩颈,刀刃直抵其咽喉。 方毫躲在赵子偁身后,揪住他后领往后退,三名老卒护着他和吕将,退到海滩边缘处,双脚浸没在海水里。 高进骑在马上,一箭射来,射中那名中箭老卒心口,箭簇狠狠钉入前胸,溅出血花,老卒惨叫倒地,挣扎几下断气。 “好箭法!”折可存禁不住大赞一声,看向骑马赶到的赵莽四人。 方毫惊得拽住赵子偁连连后退,膝盖没入海水,海浪拍击,飞溅的浪花打湿全身。 方毫凄厉嘶吼:“再敢放箭,我现在就杀了他!” 赵子偁双手高举,脖子伸长,满面惊恐。 钢刀就横在他喉咙前,稍一用力,他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高进举弓搭箭,赵莽赶紧摁下:“他手中人质是宗室子弟,尽量保住其性命!” 高进死死盯紧方毫,满眼不甘,却也没有继续放箭。 “放心,除非他变成鱼,否则今日必死!”赵莽拍拍他肩头。 高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恨恨道:“不要让他死的太轻松!” 钱丰两手握刀,咕哝道:“最好让我先砍他百八十刀再死!” 赵莽安抚两人几句,大踏步走到折可存身旁,抱拳道:“折兄!让你久等了!” 折可存嬉笑道:“看了帅司公牒,才知你小子在杭州闹出好大动静! 又是追缴黄金,又是剿灭摩尼教余孽,立下这两桩大功,张帅守和杨钤辖必定重重有赏! 哥哥我也跟着你沾光!” 赵莽抱拳笑道:“若无折兄相助,岂能顺利让这伙反贼余孽伏法?折兄当记首功!” 二人挤眉弄眼,一通大笑。 不远处,赵子偁半身泡在海水里,苦着脸道:“折兄、赵少郎,救命啊~” 赵莽一指他道:“怎么每次遭人挟持的都是这厮?” 折可存摇摇头,感慨道:“要不怎么说他是个倒霉蛋!” 方毫大吼道:“给我一条船,快!” 史军率领锐卒将其团团围住。 赵莽和折可存站在远处,嘀嘀咕咕商量一阵子。 过了会,兵士抬来一条渔船,推入水中。 方毫逼迫赵子偁游水爬上渔船,两名老卒摇橹,载着五人缓缓驶离海岸。 又有两艘小船,各载五人,远远跟在二十丈外。 赵莽脱下外衫、裤子、鞋袜,露出精赤身子,只穿一条自己剪的裤衩。 抬手远望方毫五人乘坐的渔船,赵莽估摸有七八十米的距离。 “再划快些,距离拉近,你们在船上吸引贼人注意力,我找机会把他们弄下水。” 赵莽指了指海水:“折兄,一起?” 折可存摇头做拨浪鼓:“我只能勉强游水,这风大浪急的,没等游过去,自己就得淹死!” 赵莽再看看史军,这家伙满脸畏怯:“俺可不会水!” 并排划行的另一条小船上,钱丰苦笑道:“莽哥儿别看我,我连宦塘河都游不过去。” 高进看看幽深海水,罕见地流露为难之色,他的水性也不太好。 “....一群旱鸭子......”赵莽咕哝一声,正要从船尾悄悄下水,赵陀拉住他,“爹与你一起!” 赵莽哪敢让他去,急忙道:“爹你稳坐船头,我一人足矣!” 赵陀难掩担忧:“水深浪涌,你千万小心!” 赵莽嘿嘿道:“爹放心,我还要拿方毫人头回去请功!你们等着瞧好了!” 说完,赵莽从船尾噗通一声滑入水,像一条潜游在水面下的大黑鱼,快速从侧面向着前方渔船游去。 众人看的咋舌,钱丰挠头道:“莽哥儿水性几时变得这般好了?” 高进轻声道:“自从一月前,县廨牢狱醒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赵陀感慨道:“都是马老神仙梦中显灵,教导有方啊~” 折可存下令加快船速,史军和几个兵士卖力划桨,两条小船渐渐追上渔船。 ~~~ 渔船上,方毫见官军追来,催促两个老卒拼命摇橹。 “官军怎会出现在靖海村?陈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