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他要让她饱受最严寒的惩罚,让她寸寸皮肤被风切割,直到体无完肤。
然而,奇怪的联想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他修长指节扣了扣脑门,想让自己清醒,然而并不能。
从野渡的话里,他联想丰富,三天前的早上,她说好离开苍秀家欲要杀他,她一定会路过思慕涯底,而那天早上,南楚兮从悬崖跌落,她们不期而遇!
她的魂魄是不是阴差阳错进入了南楚兮的身体?所以她改姓容,保留小小,进入惩戒院,以此忍辱偷生?寻找机会杀他。
她为了复仇不择手段,那实在有点像她的性格,因此她不惜身命,做出许多勾引他的行为,甚至不惜贞洁用肉身给他取暖,只是为了寻求他的信任?
不不,上官宴又觉得这不成立,她有机会杀他的,她不必如此委曲求全,甚至出卖自己,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在五百年前,他也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她似乎永远都是一个谜。
不过被烈风撕咬时,他好似幡然醒悟,她向来都是那样固执的人,她可以不顾一切,用尽一切方法,查探他的秘密,搜集他的罪证,让他身败名裂,这也许是她接触他的真正目的。
在确定这个女人大有可能是她后,上官宴只觉得内心里产生一阵剧烈的撞击,那种从未有过的痛楚传遍四肢百骸。
是他亲手杀了她?
不不,上官宴又绝不相信,她就是她,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没有这样精密的巧合。
但不管为何,他必须找到她。
他再次飞入天空,四处探寻,雪地一览无余,几乎不见她的任何身影。
想到她已经死了,上官宴的身体猛然从高空跌落,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却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
他捏紧拳头,狠力捶打着雪地,雪地里被他捶出数个巨大深坑,几乎能见雪底深处的黑色沙砾。
他跪在地上,双手不由自主打颤,只得将手掌插入雪中。
山峦凄凄,也许是他刚才捶地的缘故,雪崩连连发生,巨大的雪块从高处崩塌,向下滚落,瞬间将他埋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从巨大的雪坟里爬出,颓唐的眼神望向山底,那遥远的山底,她不可能走得下去,他打算将雪山的雪移出去。
于是一片一片巨大的雪块从雪山向另一座山岚飞去,几乎在两山之间形成一座巨大的雪桥。
然而,她今天落地之处,四周的雪几乎移近,也没有瞧见她的身影。
晚上,雪山十分空明,天空的星星如点点穿透
画布的光锥,惊艳动人。
上官宴却目光呆滞,他的方向正是山顶,那火山口对着天空,犹如昂首吞噬的巨兽。
那巨兽似乎寓意着某种不幸。
他猛地飞了过去,从火山口落下,一直坠下深渊,直到双脚踩在水潭里,水潭里是冰冷的石块,他往常进来根本不会在水潭里停留,但如果她真的从火山口落下,势必摔在这一块。
一盏巨大的火光瞬间将谷底点亮,洞壁上窸窸窣窣的爬虫向石缝里钻去。
这水潭并不深,像一片浅溪,水流绕着岩石速度极缓,从洞口跌下来,恐怕已经粉身碎骨。
他踩在水潭里的步伐又慢了些,沉了些,就像踩着泥沼行进。灯火照亮了谷底,却没有见她的影子。
这洞内的回音极大,他每走一步都传出回音。
谷底转过去是一个石洞,那是她的未婚夫关押之处,水潭一直蜿蜒到洞内。
他快步飞到洞里,山洞内阴冷潮湿,光线晦暗,皎月并没有射进几丝光亮,洞壁上爬着怪异的肉状爬虫,闻见动静都往石缝中爬去。
他快速点燃了一支流光弹,光亮一闪而过,眼前的一幕将他的目光凝住。
一条乌黑的蟒蛇,皮上竟是片片的鳞甲,用巨尾卷着她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