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认为嫁人并不是功业成就。女子能有所作为,主宰人生,能凭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立于世间,不仰人鼻息……”
“啪”,杜培柏将茶盏砸在了杜玉凝脚边:“女子这一生的作为就是操持内廷执掌中馈!你的祖母与母亲都是如此,怎生不是前程了?这世间,嫁人就是女子的前程!你母亲为你着想才四处打听为你找寻相看!你却百般推脱,胡言乱语,还与我论起前程来,谁给你的胆量?跪下!”
杜玉凝楞了一下,立起身来,直挺挺地跪下去。
“你如今主意大了,编出许多歪理,还顶撞父母!从前家中教导都被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爷不要生气,”罗氏连忙劝解,并对着杜玉凝使了个眼色:“还不给你父亲赔罪?”
杜培柏冷笑:“既然你心性野了又不领情,也不必相看了!夫人只管去打听,有了合适的人家就将她发嫁!发嫁之前,不准她出门!现下你就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再想不通,动一动家法也无不可!”
杜玉凝在祠堂内跪到中午,门一响,罗氏走了进来。
“阿玥,你怎么顶撞你的父亲?”罗氏在她身边蹲下:“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
“是,女儿错了。”杜玉凝小心翼翼解释:“母亲,女儿不是想顶撞父亲,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父母母亲全心为女儿打算,女儿心中都明白。只是才经历了和离,女儿身心俱疲不便见人。也担心这样去相看会丢了杜家的颜面,才说不想嫁人。过些天恢复了,必定听从母亲的安排相看。”
罗氏松了口气,欣慰地点头:“我就说你最是听话孝顺,今日说这些话必有缘故!原来是着急了没说分明。现下随我去见你的父亲,再把这话跟你父亲说一回,你父亲必定就消气了。”
杜玉凝已经跪得膝盖疼痛,双腿麻木,罗氏让竹青前来搀扶:“你思虑周到,好生将养几日,缓过来了再相看也不迟。再者,你的衣裳也是要重新备办了,我会让人送布料来。首饰与脂粉就让相熟的……”
“母亲,”杜玉凝赶紧接上:“首饰与脂粉就让我自行去挑选吧,我带着竹青去,出门走一走出能早些恢复。”
数日后,到了相看之日。
杜玉凝让竹青为自己精心妆扮,而后跟着母亲来到瓦舍,苏伯母已经在烹茶等候。
罗氏与苏伯母寒暄完毕,杜玉凝乖巧地行了个礼。
苏伯母微笑:“我早就想听这出戏了,一直没机会,正好今日请了罗姐姐和明玥来,我们一同看戏。”
戏开锣后,罗氏与苏伯母边闲话家常边看戏,坐在一旁的杜玉凝面带温柔微笑,在心中计算着时机。
等到戏唱到精彩处,她立起身来行了个礼:“我去洗手更衣。”
洗手更衣处空无一人,杜玉凝转头看着竹青:“我的帕子扔在马车上了,你去取了来。”
竹青一走开,她便闩上门进入空间。
空间中杜玉凝换过已经备好的衣裳除去发簪首饰,将长发用发绳结在头顶,系上一张薄纱面幕,将首饰包在脱下来的衣裳内结成一包放好,走出空间拉开门出来。
门外无人,杜玉凝向着母亲的苏伯母所在的二楼雅间张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自己,便飞快沿着墙边向瓦舍大门走去。
她刚走出瓦舍大门,便与步上台阶的青竹撞了个正着。
青竹看了她一眼,神情愣怔眉头轻皱,犹豫了一下张口欲呼。
杜玉凝飞快“嘘”了一声:“别出声,跟我来。”
她抓住竹青的手臂,拉着她加快脚步向对面街巷走去。
竹青莫名紧张,直到跟着她走到了对面街巷中才说出句话来:“小姐的帕子没在车上。小姐这是……”
杜玉凝紧拉着她脚下不停:“母亲让我去买件要紧物事,我们快去快回。”
杜玉凝带着竹青穿街过巷,沿途在路边买了数张面饼又买了两个红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