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莺,对面的老/鸨突然面露难色,眼睛流连在包上,手却在推拒着打哈哈道:“许,许姑娘不在我们楼里了。”
夏礼知猛地收回手,将包搂在怀里道:“不在楼里,那会在何处呢?劳烦您告知于我。”
“啊,这,这……”
“她不在楼里,在地牢呗。”是先前那个与许是莺不对付的女子,她今日穿的不是颜色艳丽的衣裳,而是一身素衣,看起来到别有一番风韵,却浑身笼罩着伤感。
当然,夏礼知没有注意这些,只在听完她的话之后,脑袋里好似挤着无数条“地牢”二字,密密麻麻,挤得让她说不出话来。
蒙了好久,夏礼知才艰难地问道:“地……地牢?”深吸了一口气,她又问,“那她犯了什么罪?”
女子扶额苦笑道:“杀人偿命,自然是死罪,明日午时斩首……”
夏礼知觉得自己已经听不见声音了,耳朵里声音尖锐,就像要刺穿大脑,但她的嘴巴居然在下意识地问道:“她杀、杀了谁?”
“谁知道呢,每天来往楼里的男人那么多,我们又怎么记得过来呢,”老鸨生气女子讲出了真相,影响楼里的生意立刻赶人道,“夫人,人既然不在我们这里了,你就去别处寻了,我们这已经够乱的了……”
夏礼知没听她说什么,呆滞地转了身走了几步,然后人就突然摔在了街上,手里的包也随之掉落在地,一锭碎银从包里滚落出来,慢慢滚远了。
钱能买下她身,却买不了命啊!她现在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应该去找谁呢?
那锭银子被一个小乞丐拾起,蹦蹦跳跳地据为己有拿走了,夏礼知从小乞丐的背影上收回目光,像个游魂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在街上挪动。
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不等等她呢,会不会是她的出现促使许是莺犯下错事?她如今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对,对了!许姐姐是大家之女,她的爹娘一定会救她的,没有父母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亡。
夏礼知问到了许家的位置就跌跌撞撞地跑去,一路上惹得怨声载道,但她还是拼命的跑,希望求他们救一救许是莺。
许家不愧是高门贵府,朱红色的大门前树着两尊石狮子,夏礼知一手搭上石狮子的手,喘了两口气便上了台阶,敲响了许家的门。
一下,一下,声声入耳,声声迫心。
门开了,夏礼知看着对面不断打量着她的家丁道:“求你帮帮我去请你家老爷夫人和我一起去救许是莺。”
“我家小姐怎么了?”家丁反应迅速道,“且先等着,我这便去通报。”
家丁急急忙忙跑去叫人,夏礼知无助地蹲在了许家的门柱前,恍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许姐姐的爹娘从里面匆匆而来,见到夏礼知的一眼问的是:“你是什么人,和莺儿是什么关系?”
他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道:“也不必管你与莺儿的关系了,告诉我莺儿发生了什么事?”
夏礼知将她所知的事和盘托出,许家夫妇俩突然哈哈大笑起,许夫人道:“你是哪里道听途说来的消息,竟敢如此胡诌,来人呐,赶紧把这个疯子赶走!”
“若今日我许家门风受辱,我绝不饶你!”许是莺的父亲道,“家女已经嫁为人妇,品性端正,我昨日才见过,你这疯妇如此造谣生事,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来人啊,放狗!”
夏礼知被几个下人禁锢住双臂扔下了地,但身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她慢慢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看着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她的夫妻俩,一时间如坠冰窟,寒意四起。
许家的三只狗站于许家夫妇前方的两三个台阶下,看着夏礼知冰冷的眼神反倒不敢靠近,只盯着她哼鸣。
“我说的是实话,她就是许姐姐,”夏礼知突然吼了一声道,“为人父母,你们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话音未落,突如其来的犬吠,便是许家夫妇俩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