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乡的女子生孩子是什么样的?”许是莺笑笑问道。
夏礼知道:“我其实不太清楚,但无论在什么地方,母亲孕育生命总是可歌可敬的。”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不多时雀儿就抱着个襁褓进来,一脸的紧张道:“小姐这孩子一直哭,恐怕是饿了……”
她潜意识说的应该是要许是莺给孩子喂奶,但许是莺一眼都没看他,拧着眉扭头不理人了。
气氛有些凝滞,孩子的哭声就显得格外吵闹,但许是莺的的做法不难理解,谁也不能拿自己的道德标准要求她必须为这个孩子哺育,只是孩子一离了母体就是一个真正的人了,保护幼儿、儿童是每个公民的职责。
于是夏礼知主动接过这个哭得特别大声的幼崽,建议雀儿道:“雀儿姐姐你去庄上要些牛奶或是羊奶来给他喝吧,牛羊奶人也可以喝的,总之不能让他一直哭下去。”
之前夏礼知无心插柳使得雀儿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但人怎么能喝牲畜的奶呢,她有些犹豫,但看自家小姐无动于衷的表情她也只能去了。
如果许是莺是走正常的流程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得良人,生孩子夫家肯定会请奶娘的,不像现在许是莺苦,这个孩子也苦。
夏礼知拼命地回忆村里乡里乡亲们是怎么照顾自家幼崽的,只可惜她平日里忙于学业,认为这样的事离她太远,因此从未刻意关注过。
不过刚刚出生的孩子也太小了吧,真的好小好小,哇哇大哭张开的嘴巴里没有一颗牙齿,手掌和耳朵像是透明的一样。
夏礼知一时惊讶,没忍住将孩子往许是莺那递过去一些:“姐姐你快看,他好小啊。”
半晌没人说话,夏礼知回过神来,继续抱着孩子等雀儿,就在她以为许是莺不会再说话也不会看孩子时,她听到许是莺平静的声音道:“我看见了,劳烦你把他抱出去。”
确实,许是莺现在得静养,这孩子哭得太凶,不利于她修养身体,夏礼知抱着孩子出来院子茫然地转悠,也不知道许是莺最后会如何安置这个本不该出世的孩子。
将孩子交给雀儿,她便回了自己的屋里,在许家待了将近五个月,现在也等到了孩子出生,再过不了多久,去教训完那个欺负人的人渣,她就应该离开了。
饶是许是莺对她很好,叨扰人家这么久,她也实在不好意思了,可以说她活了十八年做过最厚脸皮的事就是在这里赖了大半年,吃穿用度都是许家庄上提供的,一些她能帮忙的事庄上也不用她来做。
半年的时间,她了解了这个地方的许多事与规则,许多风俗与习惯,离了许家庄子就算暂时回不了家,她应该能活下去的。
她想得入神,将屋外震耳欲聋的雷声都忽略不闻,外面的风雨肆虐了一整夜,打落了一地的黄叶。
第二天下午,她才从屋内出来,这时雨早已停了,满地的叶子没人打扫,显得萧瑟无比。
她站在院子中央,正打算清理这一地的狼藉,突然就听到对面许是莺的屋里传出一些哭闹的动静,她以为是那个幼崽又在哭闹,细听之下又有些不对劲,怎么还有雀儿姐姐的声音呢?
夏礼知想也没想就推门进去,正巧看到雀儿手捂着脑袋,跪在许是莺脚边,拉着她的衣服哭个不停,看样子她的头应该是受了伤,血液混着眼泪看着甚是可怜。
看她这副模样,许是莺也是神情恍惚,夏礼知刚要问发生了什么,许是莺突然抓起襁褓高高举起——要是不知道许是莺要干什么事,她就枉读十二年的书了。
夏礼知手疾眼快地冲过去接住即将落地的孩子,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喘着气听着孩子堪比响雷的哭声,最后她红着眼抬起头望着许是莺道:“许姐姐,你冷静冷静,你看,他是你的孩子啊!”
“他不是!”许是莺歇斯底里地吼道,“他就不该存活于世!”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许是莺看起来很是疯魔,“他身来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