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相如听了他这话,气笑了,“呵,你这意思是觉得自己的才干配得上这个位置了?”
“说大话谁都会,秦都令才入官几年,你可知坐上五史的位置又得几年,更别说御史夫之职。”
不说大商官职多为世袭,但是至少也是三代官品出身,再经过层层筛选,选出合适之人任职。
所以大官品以上的甚少有出身寒门者,即便有,那也得品经三代。何况没有资历也不可缺少,所以大官品上的基本都已经年过四十。
像这么一位年纪轻轻的就坐上御史夫,莫说他不敢认,恐怕其他五史也难以服气。
秦和裕不以为然,他自是不用别人来看惯的。
“古来未有,焉知不是年少才狂者少有?”秦和裕少的在此费事,拱手道:“相丞百忙,不敢久扰,下官告辞了。”
“对了。”秦和裕似想起什么,提醒道:“相丞高位多年,众事所扰,但是官职一事还是不要混淆了的好,下次再见还请相丞称我秦御史夫。”
说完,他躬身离去。
“这,这……”司马相如被说的气极,胡子甚至都要翘起来了,“狂妄,狂妄至极。”
什么古人云,分明是他编出的瞎话。
秦和裕任职一事在前朝翻出了巨浪,他们原以为王上会从五史中选出,
谁知毫无征兆王上便定下了,于是秦府顿时客来迎往,送礼的人数不胜数。
就连陶如肃陶如柏两兄弟难得一致的也亲自登门恭贺。
用完午膳,方懿刚得到消息,还未来得及禀告,王上身边的大监便登门了。
“王上请长公主殿下前往旭政殿。”
“父王可是有什么事?”陶嬅问。
大监笑盈盈的,故作神秘:“长公主殿下去了便知道了。”
陶嬅不知他卖的是什么关子,只吩咐方懿随她前去,沁雯和红巧留守阳华殿。
雨停后,风也不似冬日那般刺骨,竟带着微微清凉,陶嬅身上还穿了厚的里衣,想来是这个缘故。
一路上大监脸上笑意明显,陶嬅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事,不由脚上的步伐逐渐快了些。
到了旭政殿,陶嬅一人走进殿中,陶正雍没在里殿,坐在正殿前批阅奏折。
他抬眼见陶嬅进来,挥挥手让她过来。
陶嬅微微行礼,这才走到跟前,“不知父王儿臣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陶正雍大笑,“好事,好事。”他放下奏折,从一旁取出文纸递给她,“看看。”
陶嬅不解,接过文纸细细看起来,她微惊:“这是……”
“你也大了,如今还尚未定亲,住在宫里怕是已经不自在了,后宫都是妃嫔连个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说到这,陶正雍重重叹了口气。
“孤命人在王城佑宁街的左街巷给你盖了处院子,闲暇了去看看,哪里不喜欢再改。”
陶嬅看着眼前这庭院的稿图,一时竟然说不上是什么思绪,她沉闷着声开口:“父王可是嫌弃孩儿了?”
“这是什么话。”陶正雍故作生气,“再不舍到底不行了,孤为你选这个宅子是为了你以后着想啊,日后定了亲也不至于匆忙些。”
话这么说,陶嬅垂着眸心中微动,这一刻她竟然有一丝心软,她们父女或许还是有的,只是不及常人,防备也是高位所驱。
“儿臣听父王的就是了。”即便搬出宫也未尝不好,日后若有什么也方便一些,陶嬅这样想着。
但是听到父王说是为了日后定亲,她不禁想,父王是不是准备好了她的亲事。
尽管知道定亲之事父母之命,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觉得有些惶恐,日后和她共度余生的人是个怎样模样?什么心性?脾气好坏?
她一概不知。
或年长,或年少,是文官还是武职,是外官还是重臣,她全然无知。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