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罪,尽早结案给蒙甸一个交代。
可她做不出来。
现在,她不仅想保全陶如是,也想保住周乾。
周乾此举也算是为了大商,方式用错了,心却是对的,陶嬅有些动容。
此事过于被动,没有有利的证据,就算她再想保下他,也是枉费心机。现在重要的还是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陶嬅问:“你是如何与王女联系的?”
这一点她一直颇为好奇,净庙节上她已经警告他了,他就是又是怎么样和王女相识的?
周乾抿嘴不答,周坤指着他,“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想隐瞒什么,快说!”
良久之后,周乾缓缓开口:“净庙节后,在街上碰到她偷溜出来,她在找那个蒙甸男人,我说了要帮她寻,与她约好在北琼酒肆见面。”周乾抬头,语气有些淡:“后面的长公主殿下都知道了,她来见我帮她出城,那日还是顾昭值守。”
话音刚落,一阵凌厉的摆风呼啸而过,顾昭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简直疯了。”
陶嬅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两步,何曾见顾昭也有这样失态的一面。
周乾伸手摸了摸脸上,眼神似有嘲弄之意,“我是疯了。顾昭,我明明在为王室之女着想,为大商的颜面着想,你们只觉得我痴心妄想,难道没有了女人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他偏不信,他想证明给所有人看。
“我支持你,但是没叫你去送死。”顾昭冷声道:“你自以为看的明白,不过跳梁小丑一般,你固步自封只看的见内朝,不知安外如何处事,你以为滦州愈动不过虚势,只以为别人小题大做,你可知滦州兵力之强?我朝四面楚歌局势之险?”
“你是有你的抱负,但也看时机,蒙甸衷心与否你可知?他若不抱紧大商滦州就会第一个拿他开刀,若没有绝对的东西牵制,你怎知他就是绝对的忠诚,一人也罢,城墙背后那万千百姓于你而言也无所谓吗?”
周乾哑声,他低低反驳:“他愿意掏钱你怎么就知道不是真心的。”
“钱能买到的东西,才是最不值的。”陶嬅在一旁出声。
古来公主和亲,也有皇子为质,有了挟制才能去试着去相信。
尽管周乾是在为她们王室之女着想,但她这次支持顾昭,有时候不想劳民伤财,不想百姓流离,那就需要一个站出来。
陶嬅惊讶顾昭竟然将现今的局势看的如此明朗,这一点也让她刮目相看。
“蒙甸不是一味只知强势所附,如今与我朝不过相互依附,若舍了蒙甸只怕战争就会一触即发。”陶嬅道,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父王会如此动怒的原因了。
如今蒙甸王女命丧大商,这与蒙甸男人的出现相较不过尔尔,凶手未果王上必会将周乾推出去做个交代,那么局势就会另有变化,大商将会于蒙甸处于弱势。
周乾此时才知自己做错了,他双膝重重垂落,“此事是我一手造成的后果,我愿一力承担。”
周坤起身走到周乾的身边,跪了下来,“臣子愚钝,念及所做都是为了大商,还请长公主殿下留他一命。”
陶嬅垂着眸,目光淡淡,"你们这是做什么,此事凶手未查你们便急着认罪,父王是让本宫查凶手,想死也要等本宫查出真凶。"陶嬅给了顾昭一个眼神,顾昭领会上前扶起二人。
“此事先不要声张,一切事宜等落案再言不迟。”
周坤夫子二人感激行礼,长公主此言意在保下了。
离了周府,陶嬅只觉此事棘手,正当她不知如何时,顾昭忽然开口:“此事我们还需去广季苑找蒙甸王子。”
顾昭走到她一旁,手中拿着一个皮革材质的皮套,上面镶嵌着琳琅满目的宝石,这正是熊拓送给布布雅的那个匕首。
“这个匕首看这工造倒向是蒙甸的物品。”陶嬅说。
陶嬅接过匕首仔细端详,短刃出鞘的刹那,顾昭从她手中一把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