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样都是见证者罢了,反观公主倒是意图包庇自己的弟弟,此事对三殿下公平吗?”
“你想怎么样?”
杨柏邑弯身凑近,他的骤然放大,不轨的意图暴露的一览无遗,“如此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失去了自己最想保护的人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是否也像踩烂的烂泥一样,连最低贱的女婢都不如。”
陶嬅瞳孔骤缩,她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本宫,从未得罪你。”
“何须得罪,你的存在,就是得罪。”陶嬅看到杨柏邑眼中转瞬即逝的恨意。
陶嬅只觉喉间干涩,满脸未知,他不过第一次来大商,她只是第一次见到他。
何来恨意?
杨柏邑起身欲离去,走了两步忽然顿住,陶嬅紧紧盯着他那略显淡漠的背影,只听他说的话让她心神俱冷,“不知长公主殿下在百姓和亲弟弟间选择,长公主殿下会选谁?”
说罢,他轻笑一声离去。
离去多时,沁雯、方懿急急走入殿内,陶嬅一脸恍然未觉,显然还未反应过来,沁雯急急出声:“长公主,怎么了?您怎么了?”
“本宫,不会让你得逞的。”陶嬅喃喃的这一句,只这一句。
沁雯和方懿面面相觑,沁雯一脸忧色,世子到底跟长公主说了什么,长公主殿下从来未曾是这幅模样。
陶嬅遣退了二人,午膳也没用,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
陶如是是她的弟弟,更是她的精神寄托,自他出生二人只能相依为命,他是她为之努力的目标。
母后拼死生下他,她恨他吗?恨,因为他她才失去了母亲;爱他吗?爱,因为他是母后拼了命生下来的,和她血脉相连。
唯有让他一生平安才不辜负母后,她要当一个好女儿,好姐姐,所以她不会让杨柏邑如意的。
陶嬅低头抚摸着手上这把琵琶,一遍一遍,她扬着嘴角挂着苦涩的笑。
陶嬅整整一日闭门未出,方懿和沁雯急坏了,无奈只能去请王上,至少怎样一天都未进食是不行的。
陶嬅出来接驾时,瞥了眼一旁的方懿和沁雯,两人垂着头不敢看她,只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殿外,沁雯叹了口气,“今日免不得要被罚了。”
方懿也叹了口气,是啊,她们如此擅作主张已是犯了长公主殿下的大忌,饶是免不了了。
巧的这个时候,院子里扫雪的女婢偷偷躲在廊下的柱子后面偷懒,沁雯扫了一眼懒得计较,去了偏殿想寻些书册逗陶嬅开心。
方懿端步走上前,那女侍见状惊得缩起身子,小声道:“方懿姑姑。”
“天马上就要暗了,院子还未清扫干净,自己干完活去领十个板子。”
女侍听了惊的跪在地上求饶:“方懿姑姑宽恕,天儿实在冷了些婢子就歇息一会,求姑姑开恩。”
方懿冷冷扫了她一眼:“偷懒是小,撒谎事大。”
女侍怔在地上,方懿不再理会,天冷偷懒的宫人大有人在,只要不落下手里的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撒谎可是大忌,是绝不容出现的。
此时的殿内,女侍进来撤下桌上的菜品,陶正雍看着她道:“怎么了,今日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
陶正雍已经听说了杨柏邑来见陶嬅的事情,本想过来看看,不想正巧阳华殿内的人就来请他了,这倒让他好奇杨世子和太华讲了些什么。
陶嬅懒懒抬眸,只摇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净庙节那日雪水打湿了衣裳,杨世子帮了些小忙,请来道谢。”
那日净庙节上的事情陶如柏已经向他回禀过了,确实听他提起过,陶正雍侧眸看她,“听说那日蒙甸的王女被人惊扰了,你也在场?”
陶嬅眸光微顿,缓缓点头,“嗯,不过是个行为轻佻的富家公子,言语上有些冒犯。”
陶嬅垂着眸,声音有些淡,如何她都是不能讲出那个蒙甸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