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不想起床,可他这时候又很需要同伴,他只能颤颤巍巍地去给他们开门。 厂里的同志都是深色暗色的衣裤,就宗怀棠穿“的确良”衬衣,白的,扎眼。 布料除了是浅色的,其他要啥没啥,有的光线下能显出一把劲腰,淌点汗就要露皮肉纹理了。 宗怀棠今晚在衬衣里面加了件背心,衬衣敞着,他落后汤小光两步进来,闲闲地站着。 汤小光要比宗怀棠热络多了,他去床边问候,秀气的小嘴张张合合。 “向师傅,你烧没烧?” “你头发都湿了,是不是要把衣服换一下?” “肚子饿吗,我带了两瓶梨子罐头。” “……” 陈子轻喉咙疼:“我想喝水。” “我给你倒。“汤小光去拿暖水瓶,拎了拎说,“没水了诶,我去借。” 活跃的那个走了,宿舍里就静了下来。 陈子轻眼巴巴地对宗怀棠说:“宗技术,你能不能到我床边来点。” 宗怀棠:“不去。” 陈子轻不勉强了,他闭上眼睛:“我的被子里像冰窖。” 床尾被子一角被掀起来,陈子轻动了动脚抬眼望去,宗怀棠抓着被角嘲讽:“里面热得快滴水了,你跟我说冰窖?” 陈子轻惨兮兮地叹气:“真的冷。” 宗怀棠忽然盯着他不出声,他头皮都紧了:“怎,怎么……” “你魂是不是丢外面了?”宗怀棠说。 陈子轻猛地坐起来:“那怎么办?” 宗怀棠面部抽搐,真信了?怎么会骗人,也好骗。 陈子轻陷进了一种明知可能性很小,却还是慌得要死的境地。 “魂要怎么招回来?“陈子轻惶惶不安,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在原主的记忆里搜找。 还真让他找到了相关的东西。 陈子轻快速说了找魂的方法,求助宗怀棠:“你帮帮我。” 宗怀棠冷漠地拒绝他:“我才不陪你玩过家家。” 陈子轻不假思索:“那我去找钟师傅。” 宗怀棠顿时就黑了脸:“跟我杠上了是吧,我不答应,你就找他,怎么楼里的其他人就不能找?” “其他人我信不过。“陈子轻撇撇嘴,“我只信你和他。” 宗怀棠呵笑:“那你找他去。” 说着就把门打开:“去吧,赶紧的。” 陈子轻冷得抖了抖,他红着眼抽抽鼻子,整个人裹成蚕蛹滚到床里面,紧紧挨着墙壁:“我不找他了。” 宗怀棠玩味:“又不找了?” “不找了不找了。”陈子轻全身骨头都刺痛,他咧开嘴角,无意识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有宗技术在,我不找别人。” 宗怀棠一言不发。 汤小光借了半瓶水回来,他还没说话就被宗怀棠吩咐了个事:“去找一根没用过的针,红线,还有一根香,一盒火柴。” “吓到了喊魂是吧?火柴好说,别的就……”汤小光把暖水瓶放到桌上,摸着自己的头发嘟囔,“白天好找,这么晚了就不好说了,我试试吧。” 不多时,汤小光带着东西回来了,这个气氛他竟然还能是玩游戏心态,雀跃地说:“怀棠哥你来。” 陈子轻说一步,宗怀棠就做一步,他紧闭门窗,把针扎|进陈子轻脑袋那边的墙上,红线一头穿进针孔里固定住,一头绑着香垂下来。 点香。 等着香灰掉落。 时间在流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