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对师傅而言,养点鸡,养猪,有条丑不拉几的老狗,还有他们两个看着烦的徒弟,这辈子也去了。 . 邢剪躺到床上,不知不觉地陷入沉睡,他没完全醒的时候摸到什么,倏地睁开双眼。 小徒弟趴在床边,呼吸均匀。 邢剪愣怔地望着这一幕,眼眶湿润视线模糊,他跌撞着爬起来,跪在床上去捞人:“昭儿……昭儿……” “昭儿!” 小徒弟被惊醒了,迷茫地揉着眼睛:“师傅,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噩梦,人命的噩梦。”邢剪死死将他勒在怀中,面部煞,肌肉惊恐地抖动,牙齿打颤地说,“师傅快吓死了,快吓死了……” “醒了好啊,不怕不怕,师傅,我脖子里进水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笑话笑话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样的噩梦,我梦到你,” 怀中的温热柔软身体变冰冷僵硬,邢剪大脑一空,他迟缓地一点点松开手臂低,他的小娘子乖巧地闭着眼睛,没有生息。 邢剪抖着手探他鼻息,吻他眼皮,睫毛,鼻尖,脸颊,再到唇,含着暖了暖,暖不了了。 失去挚爱的无措从邢剪脚底心往上窜,无孔不入地将他钉死在原地,他的眼神,表,肢体动作都撕心裂肺,唯独口中发不出声音。 “嘭” 邢剪一栽倒在床下,昏厥去。 他在额的剧痛中醒来,身躺在床上,身边没有小娘子。 梦中梦。 又梦到了那日。 那是钝刀子磨肉,他早料到会有那一天,是迟迟没有来,在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不会来了的时候,它来了。 顶的铡刀落了,眼前炸开一片血雾,自此再也看不见脚下的路。 …… 一年秋冬,管琼背上行囊去游历,她于第二年夏至返回义庄,带回来个男子。 是有一次他们师徒跟秀才去县里逛逛,落脚的那家客栈老板子嗣,他尚未娶妻,游玩期间遇到念念不忘的管琼,厚着脸皮与她结伴行。 他已经把家里的客栈卖了,打算这辈子给她烧火打杂,当牛做马。 管琼其实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她是想着,自己的生命里有没有能会出现一个孩子,出现了会怎样,能否给义庄带来欢声笑语,给师傅减轻寂寞悲苦。 “我生了,给师傅带。” “不必!”邢剪毫不迟疑地拒绝,“师傅带你们三个带够了!” 管琼一时兴起的想法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她见师傅抬看树上的桃子,便摘下一颗红的给他。 “这桃子是我吃的最难吃的。”邢剪嫌弃万分,却是把桃肉啃了个干净,再难吃也吃了。 管琼反正吃不下去,太酸。她忽地想到什么,脚步有点急地去了自己的屋里,不一会拿着一个罐子出来。 魏之恕问她那是什么。 “这是当年小师弟给我的蜜饯,我存的是三分能平分的量,一直没有再分。”管琼的眉梢难染上笑意,“我们分了吧。” 魏之恕兴致缺缺:“他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分的。” 管琼不那么认为:“他在不在,都是我们唯一的小师弟。” 于是他们分掉蜜饯,把第三份埋在坟前。 …… 管琼在义庄歇息了一段时间再次出发,没多久,邢剪也出了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