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几人正在这讨论着,便听见‘咚咚咚’上楼梯的脚步声。 众人朝着楼梯口瞧过去,发现是久久未露面的襄亲王。 “瞻之,是你下令不许宾客出府的吗?”襄亲王问道。 载仪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襄亲王,轻轻点了点头“是,玛玛是被谋杀的,自是要小心排查,不过您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善了。” 襄亲王一向是信任载仪这位成熟稳重的大儿子的,他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又说着。 “今日来的宾客中有不少报社的记者来,恐怕咱们家的事情又要满城风雨啊,你玛玛此次一去,恐怕京城的风云又要变化了,哎——”襄亲王说到后面语气变得落寞无比。 王语如想来似乎也能体会到襄亲王此时的心情,原本这场宴会就是为了展现襄亲王府的财力与实力,可竟然有人在宴会上堂而皇之的杀死了当家主母。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似乎在向外界证实着襄亲王府如今不可挽回的颓势。 “阿玛,您别急了,这事情我们会处理好。”载仪轻声说道。 襄亲王抬起头,听着自己儿子话语中的‘我们’。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一圈的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王语如的身上。 他这些时日都在拖着半垮掉的身体去处理制宪之事,已然好久没见到王语如了。 他自是也听了额娘或是下人们说了这位传奇般的五姨太的事情。 他虽对她的看法褒贬不一,但还是骨子里对女人的这种行为有些嗤之以鼻。 像是注意到了襄亲王的目光,载仪又一次挡在了王语如的面前。 “阿玛,时辰不早了,您先休息吧。”他依旧轻声说着,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催促。 襄亲王想要说出口的话顿时被噎住了,他只好先不说,挥了挥手,下去了。 “今夜,你们就在襄亲王府住下吧。”王语如对程蝶馨和李易安说道。 这般便能够更好地协调调查,二人自是没话说,立刻应下了。 而再将桌上的物证都收拾好后,王语如和载仪也准备回屋了。 等到明日中午将尸检报告得出后,他们便能够审问人了,现在只需要将这两位嫌疑人关好。 王语如想到嫌疑人,她想,不止是这两个人,老太太的桌子上一共做了一大家子,而当时除了襄亲王以外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王语如心思了一路,月亮此时已经静静地挂在了枯枝之上。 载仪将她送到了云梦阁的阁楼门口,二人在如纸屑般硕大的雪花下同打了一把小伞。 一路上王语如并未受冻,只是心思事情,便也全然没注意到,载仪的左侧肩膀在这一路上早就被风雪沾染湿透了。 临告别前,载仪还不忘叮嘱她“别忘了,你身旁有林峰,还有虎符调令,千万要诸多小心。” 王语如点点头,她想,正如程蝶馨所说,这次的危险程度不会那样高,于是简单的应和了一下。 载仪望着王语如进了门,才终于安心地离开。 而载仪在转身离去的时候,忧愁又一次占据了内心,这次忧愁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个被扣留而不知的傻弟弟。 玛玛死了,这个时候,以宫里得知消息的速度,想必,那位太后也该知道了······ ------------------------------------- 翌日清晨 延禧宫内,隆裕太后正在梳妆,她今日的心情似乎大好,此时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自己的点翠。 “太后,外头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李公公带着谄媚的笑容问道。 隆裕太后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李公公,你该知道了啊,襄亲王府的事儿——” 昨夜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外头传什么的都有,虽说他们常年深居宫中,可消息却是四通八达,李公公自是知道。 “可奴才儿并不明白,这事儿,对咱们有啥好处啊?”李公公也没含糊地问着。 虽说襄亲王府一家和宫中的一直不对付,可这位老太太却不摄政,不至于遭到并与其不熟识的太后的怨恨才是。 隆裕太后见他这傻样子摇摇头“襄亲王府这一脉里,最有出息的就是载仪的父亲奕隆这一家子,前是娶到了前义勇将军的嫡女富察氏,后生了可后生可畏的儿子载仪,他们这一房可谓是风光无限啊。 可是最有出息却也最遭人嫉恨,他的兄弟们早就看他不爽了,分家已久,能够构成这几房热络不掐架的老太太,如今也死了,那张襄亲王府不是又少了许多帮助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