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缓缓抬起头,看着玉兰,认真的心思着玉兰的话,她缓缓说道“我怎么不管他了?” “即使我一个小丫鬟我也知大爷的志向,在这样暗潮涌动的时代,他不会安生的,根本无从多顾及旁人,可我觉得他很在乎你,若是你离开了襄亲王府,恐怕便和他没有再见的机会了。”玉兰轻轻说着。 王语如愣住了,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想这么多,这么多日子的朝夕相处中载仪永远照拂着她,她似乎也在这样的疼爱中忘记许多本该她所认真思虑的东西。 王语如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摸到了胸口的金黄怀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良久她才开口。 “可我不会为了一个人而舍弃我的理想。” 她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不在乎别人说她忘恩负义还好,还是冷血无情。 她只知道她太想要赢了,她想要完成和姐姐儿时构想的所有愿景,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有姐姐在,便可自由散漫过一生的王语如了。 若是因为一人而使她放弃了自己的前途而甘愿一辈子困在这个牢笼里,那她根本对不起死去的姐姐和自己一路的风风雨雨。 玉兰并没有出言反驳,她尊重王语如的想法,所以她只是紧紧地回抱住王语如。 二人就这样紧紧相拥······ ------------------------------------- 傍晚时分,临近过节了,襄亲王府总是在晚膳来一场家族小聚,王语如不懂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但她深陷在襄亲王府的泥潭里,也只能不情愿地去了。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王语如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襄亲王府和其他家族不同。 襄亲王府是十足的保皇党,极度排斥洋人的东西,所以这晚宴很传统。 此时除了载仪,王府里的人分了几桌子在座位上坐下了。 许多王语如人都是王语如从未见过的,王语如知晓襄亲王府一家人丁兴旺,家族旺盛,但见到这么多人,还是让王语如有些打怵了。 王语如一来,直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原本她没进来之前闹闹哄哄的屋子,见到她来,一瞬间就静了。 但很快,又是激烈的小声议论。 王语如走过人群,听到的也无非就是她这几日‘离经叛道’地出府做讼师这件事。 听众人评价这事的语气便都是不满、厌恶、耻笑的情绪所在。 王语如听了没什么太大反应,她早就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道路必然会受到诸多批判与嘲讽,可她不怕。 王语如落坐在福晋特意给她留下的位置。 福晋有些安慰地在桌子下面拉住她的手拍了拍。 王语如心领神会地冲着她笑了一下,而就在这时,议论声更加轰动。 但这次都是年轻女眷的声音较多,王语如转过头去,发现是载仪来了。 他似乎今日彻底养好了伤,脸色不再惨白虚弱,穿了一件玄黑色朝服,显得人很精神。 王语如想到了昨日二人的不欢而散,她在听过玉兰的话过后也有反思,作为朋友,自己对载仪那样冷冰冰地说实在不好。 王语如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于是也像那群痴迷载仪的女眷一样,眨着大眼睛紧紧盯着载仪,直到他落座。 可载仪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和那群女眷一样不过陌生人而已。 王语如有些失望,但也没多想,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不再看他。 而在王语如低下头后,载仪也才终于舍得抬起眼眸,在无人看到的角度透过人群,看向她。 “既然大家都到场了,开饭吧。”老太太大声说道。 得到了老太太的肯许,众人也才终于拿起筷子开饭了。 而王语如一落座到了餐桌上,便感觉除了载仪一桌人的目光都在不自觉地盯着她。 “后日,就是宴会正式开始的日子了,我会遍邀京城所有名流,咱们家已然好些年没有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宴了······”老太太念叨着。 众人附和地点点头。 王语如也听着,她想,这场宴会也可算是要开始了,这么久了,就像压在襄亲王府每个人心头的一座大山····· “五姨太,你这些日子是否太过于跋扈了?你是仗着宴会即将来临,就能拿捏住我了吗?”突然,老太太冒出一句话来,叫本来在吃饭的王语如一惊。 王语如疑惑的抬头,看向老太太,以及她身边坐着的幸灾乐祸的巧月,便有些明了了。 可王语如还是装傻地问着“不知老太太所谓何事啊?” 一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