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一早起来王语如已经彻底没事,她揉了揉还有些困倦的双眼,张开眼睛,发现昨晚和载仪毕恭毕敬的睡觉姿势全变了。 王语如一只腿骑在载仪的身上,像是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载仪倒是极其老实,位置就没怎么变过,王语如顿时惊醒坐直身子。 载仪的耳朵过于灵敏,他也被吵醒了,他也跟着坐起身,看着一头秀发相当凌乱衣衫大敞的王语如,没忍住一笑。 “起床吧,觉主。”载仪带着起床时的沙哑轻声说道。 王语如红着脸,连忙站起来跑开,而载仪则不紧不慢的下床,将王语如散落的衣物都收拾好。 载仪利落地穿上衣服,迈着大长腿走至外门旁。 经过一夜,也不知是何时辰,大门的锁子已然被打开了。 载仪的眼眸流转,停留在那门锁之上,她眼中的情绪有些许复杂,但转瞬即逝。 王语如是在载仪的房间里洗漱好的,从载仪口中得知门锁已然被打开时,她就快要痛哭流涕。 终于门锁被打开了,她刚刚还在痛苦地思索怎么翻墙翻出去。 就在王语如急匆匆地奔着大门而去时,只听她的身后传来载仪的声音。 “远离与你复仇不相干的人,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还是那句话,出事了,来找我就好。”载仪的声音低沉却有着莫大的安全感。 王语如离去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住,她转身看过去。 绛紫直缀朝服被风雪浸染,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他冷峻的脸庞上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既是多年后的某一天,王语如也始终忘不掉那日载仪看向她的那双眼眸。 “知道了。” ------------------------------------- 一处行宫之内,紫禁城的午膳和襄亲王府的大差不差,王语如想,这也足以证明清朝如今皇室的衰败同时也能看出这襄亲王府果然权势滔天。 “载仪,昨日可睡得好?”隆裕太后出声问道。 坐在席位上的众人除了王语如与载仪二人,对这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权当隆裕太后在突如其来的关系载仪罢了。 载仪放下碗筷,没有起身,冷淡的说着“臣的寝宫一切住行都由您安排的,太后您应该知道的,何必又来多此一举的询问我?” 隆裕太后并没有因为他的回怼而生气,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太后,恕微臣罪,张家大案结案在即,微臣恐难在宫中多住,请太后允许微臣出宫。”李易安突然说道。 隆裕太后的眼神有了些许闪烁但很快又回神,看了看李易安。 “太后,臣也是,祭祀祖先一事本该由着长辈的八旗子弟来,族兄此来无事,日日在观星,不如让他来陪。”载仪也出声说道。 隆裕太后听了这话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她抬眸看向载仪“你们都走了,可祭祖人员并不足够,你也知道,到了你们这一脉人丁稀薄了不少,总该给我留个人才行啊。” 载仪却皱紧了眉头,一旁悄悄吃饭的载玄却看出了大哥此时犯难。 他转了转眼珠“太后,您别忘了还有我呢,我来陪您吧。” 载玄这话顿时让载仪和李易安都摆脱了桎梏,而隆裕太后竟然也难得的没有继续为难载仪。 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王语如虽一直未说话,可却心思都在几人的对话之中,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表面的风平浪静下背地里定是波涛汹涌的。 隆裕太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 一日过得也很快,除了载玄留在宫中几日,几人都准备出宫。 王语如在离开紫禁城时,又再次望了太和殿很久。 夕阳之下,一道孩童身影不断向着她拼命的跑来,王语如停下脚步,看清了来者是小皇帝。 也不知忙碌的他是从哪得来她要走得消息。 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太监宫女。 王语如冲着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小皇帝看着她,没有回答她,别扭的看了她一眼“亲爸爸说,年前年后你们总还回来,是真的吗?” 王语如思考了一会,她点了点头“会的。” 小皇帝听了这话明显有了笑意“好,我们拉钩。” 王语如冲着他笑了笑,又一次伸出手勾起她的小手。 二人都不知道,这将会是她们人生中最后一次见面,二人都笑着期待着看不见未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