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在这边惊讶地看着这张老照片,照片上的胡夫人大抵是未出阁时候,年轻时的胡夫人更加丰腴,一双丹凤眼向上飞扬,艳丽又明媚,一身骑射装扮衬得眉目英气。 王语如想到了初见胡夫人那日,替她取下了风筝后,她和载仪说,自己有她年轻时候的几分风貌。 这么一瞧,果真有几分相似,不过,若不是这张照片上熟悉的五官,王语如是实在想象不到那个瘦弱小小的裹脚妇人曾经是这般模样。 这时,李易安和载玄也凑了上来,三个人聚着脑瓜在这瞧着一张照片。 “这是谁?”载玄指着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问道。 李易安皱紧眉头端详着,他更加凑近了。 “这是······胡志毅。”李易安想了半天说道。 “谁?”载玄没听明白这究竟是哪位,于是问道。 李易安轻轻从王语如手中抽走照片,更加仔细地看着。 看后,他更加确信地点了点头。 于是转身说道“胡志毅,胡夫人的哥哥,我在林公府邸做幕府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他曾是景州的一职位不大的官儿,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他有胡夫人这么一个妹妹。” 王语如疑惑地皱了皱眉问道“可是,从没听胡夫人说过他啊,这张照片为何又被张保安藏匿在这里呢?” 李易安摇摇头“也许是和现在胡志毅的处境有关吧,胡志毅是个公正廉洁的官,位卑职守,虽然不得志但一直公正廉洁,据说当年在景州,向圣上举报张家,而被流放千里之外。” 王语如顿时震惊的捂住了嘴。 她是随着载仪去过景州,自然是知晓那处究竟是何种情况,贪污到上上下下所有官员都参与其中,胡志毅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敢这么做,可见他的勇气与决心。 “胡夫人知道吗?”王语如问道。 “大抵是不知道的,这些连能哄骗朝廷快十年有余的手段怎么会在当时那么容易得知?据说,当时胡夫人只觉得哥哥疯了,想要劝哥哥,却都被胡志毅回绝,后来,胡志毅落败,张家举家迁至京城后,胡夫人也尝试着给哥哥写信沟通,但一直未果。”李易安缓缓说道。 “他们兄妹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好吗?”载玄出声问道。 “不能用好不好来形容,当初在林大人的府上时,我见着的胡志毅这人外表是冷峻严肃的,但也曾和他聊过家常,他每次提到她英姿飒爽在跑马场上打得马背上长大的旗人子弟落花流水的妹妹时,都是欣慰自豪的。胡夫人一家虽是名流簪缨,可父母亡得早,两兄妹是互相扶持长大的,他虽不善言辞,但我能感受到,他和胡夫人之间的情感很深厚。” 王语如听了这些,眼眸流转,久久也不曾说话。 她想到了自己和姐姐也该是如同胡夫人与哥哥一般吧。 亲人之间的羁绊是最难也最舍不得斩断的情感。 “安哥,胡志毅如今在哪里?”王语如问道。 “东北边陲的某个小镇吧。”李易安回答。 “寻他来,安哥。”王语如急迫地说着。 “语如,他和这案子完全没有关系的,他十多年前就被流放了······”李易安说道。 “不,安哥,我有直觉,他或许是唯一能化解胡夫人那执念的人了。”王语如说道。 这话让李易安愣了一愣。 “可以吗?”李易安有些迟疑。 “安哥,我们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或许这是唯一能让胡夫人改变想法的机会了。”王语如回答着。 王语如的语气急迫却带着坚定,但其实,王语如的内心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确定这方法是否可行,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李易安听后点点头,便转身出去,叫来了林峰,快马加鞭地去办事。 王语如和李易安与载玄三人继续在屋内捯饬着。 载玄一惊一乍的,虽然这间暗阁小屋与楼上比起来已经正常与温馨不少了,可还是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载玄常常看到些什么,自己给自己吓一跳。 王语如看着他这么一个八尺男孩东栽倒一下,西栽倒一下,她有些哭笑不得。 但很快王语如就回过神,继续翻找着。 现在,他们就算真的将张保安关押了,也不能定夺他的罪名,只因,她根本说不出他杀害张伦和李堂父子的证据与动机。 她对于张保安的了解,并不算深。 王语如正在聚精会神地翻找,只听‘扑通’一声。 载玄深吸一口,以求保留自己的男子汉风貌,没有喊叫出声,但他脚下那个装着人类手骨的一个酒水罐子着实让他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