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闭着眼,只觉得鼻息间闻到一阵血腥味道,再次睁开眼睛时,载仪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襄亲王一旁。 这让王语如顿时吓了一跳,王语如拧着眉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去求取签了吗?” 载仪此时气喘吁吁的,他尊贵的容颜中有了一丝惊慌,王语如不解载仪这是怎么了。 载仪终于平衡好气息,没接王语如的话,而是对着襄亲王缓缓说道“取好了,父亲。” 襄亲王站在一旁不急不慌,他冷哼一声,缓缓站起了身。 襄亲王接过了载仪刚刚求取的签。 “湖油點燈燈易滅。統挑得起又衰微。長心挑盡空勞力。何不抽身早去歸。” 又是下下签,可襄亲王并没有太关注这签,匆匆看了一眼便将其丢入燃烧的火炉之中。 “载仪,你现在变了······”襄亲王含糊不清地说着,可语气确实失望与狠厉。 见周围还有旁人,襄亲王挥了挥手“你们先走吧,我和载仪在这菩萨面前好好拜一拜。” 说罢,四姨太和三姨太只能扫兴地走了,王语如还愣在原地,她总觉得这事和她有关。 王语如半只脚踏出门槛,回眸,又一次望向载仪。 载仪也注意到了。他冲王语如点点头,眼神示意她,没事的。 王语如这才终于舍得走了。 几个姨太太一走,襄亲王就立马转变了气场,他端起了架子冷冷地说道“你来得这么匆忙,是担心我对你那小妈怎么样吧?载仪你是我看到大的,你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 载仪也没有反驳,他走近襄亲王的身旁“父亲,我恳请你不要伤害她。” 此时此刻,载仪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儿时,那个小小少年悲哀地祈求父亲不要让他溺死自己的小猫。 襄亲王冷哼,那张和载仪极其相似的脸庞冷漠如冰雪般“载仪,你长大了啊,可你似乎也没完全长大,你何时才能明白,有些东西你不需要?” 载仪不语盯着襄亲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与冰冷。 襄亲王继而冷漠地说道“女人,这天下有无数,可家国只有一个,你的妻子要成为能给予你前行道路上有利益有帮助的女人,若不是你母亲,你哪来的今天这些兵力?更何况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和她的身份。” “到底什么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与不需要的,不用父亲您来划定,就像您说的,我已经长大了······”载仪的话刚硬噎人。 襄亲王明显被这说得一愣,他也没料到十几年来一向听从他摆弄的儿子竟然有一天也会与自己叛逆。 “父亲,将你山脚下的那群人遣散了吧,我的人也正在赶来,就像你说的,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并不值得如此费尽心机。” 载仪这话一出顿时让襄亲王瞪大了瞳孔,哑住了。 襄亲王的确在山脚下安排了人,准备回去的旅途中假装劫匪,趁机杀害掉王语如,他之所以不敢明面上处死那丫头,担心的无非就是载仪的阻拦还有那洋人和称作他义哥的李易安再次施压。 如今的皇亲贵胄已不似从前了······ 载仪见到襄亲王不说话,他沉了沉眸子,走过襄亲王的身边说道“父亲,我早已经长大,只是你一直不想要相信而已,关于国家的抱负你放心,直到死我也不会忘,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她,其余的事情,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扮演父慈子孝。” 载仪的话说得很沉重却也很快,襄亲王这时也才缓过神消化掉载仪的话。 他终于也迎着夕阳回眸看了那少年,几十年了,他好似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载仪的背影。 襄亲王想了又想,在模糊的记忆中来回翻找,找到的是,儿时的载仪联系库布时一身伤痕却不服输的倔强模样,找到的是,九岁时习那还没有他脑袋大的文书,憋着嘴痛苦地背诵,找到的是,襄亲王自己无数次用藤条与戒尺抽打他,而他不肯吭声的模样······ 却唯独没有这样,愤然坚定的模样,襄亲王也不自觉地怔了怔,直至夕阳的余晖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才舍得回神来。 ······ 见着载仪出来,王语如很担心地跟了上去“怎么样?发生什么了,他又为难你了吗?” 载仪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轻说道“没有,我们先回府,父亲他这几天在寺庙。” 王语如此时还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很懵懂,只能干巴巴地点了两下头。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王语如惊呼说道“我能不能把这只小猫带上,我刚刚听说,原本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