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一间堪比外面两间大小。最大的一间挨着山壁,门前还种着两株茶花。此时花枝上还有几朵将开未开的花朵。
这里应该就是西寨首领的房间了。
几人正要靠近,冷不丁隔着两间的竹楼的房门突然开了。
十二目相对,那人唬的一愣,看清他们的打扮后立马扯着嗓子喊起来。“敌袭!敌袭!”犹嫌不够,他还抡着沙包大的拳头把身后的屋子捶的哐哐响,生怕别人听不到。速度也快的愣是没给旁人打晕他的机会。
这霹雳一声仿佛水溅入油锅,瞬间整个山寨都沸腾起来。
一时间光膀子的,只穿个裤衩的,甚至还有挂着半只鞋的,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什么锄头镰刀都算好的,有的实在没什么趁手的家伙,干脆捡了个石头拿在手上,就冲出来了。仔细看去那石头上面似乎还有一层绿糊糊的青苔状物,像是刚从咸菜缸里拿出来似的。
男人们后面还跟着胡乱披着衣服的女人,有个倚着门槛警惕看着他们,有的还抱着孩子远远躲在人后。但不管男女老少,脸上的警惕都如出一辙。
穆韶懵了一瞬。眼前的场景比起土匪窝,说是村子倒是更贴切些。而他们几人反倒更像是半夜闯入别人村里偷鸡摸狗的歹人。
就在他们相互僵持打量的时候,最大的竹屋房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面方耳阔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墨蓝短褐,头上包着头巾,眉目坚硬,眼中透着寒芒。
一见院中蒙头盖脸形迹可疑的几人,他立即爆喝出声:“你们是何人?胆敢半夜擅闯我山寨?意欲何为?!”
穆韶正了正神色,正欲拉下面巾开口,冷不防旁边的王良怔怔看着那中年人,眼泛泪花,嘴里喃喃开口:“大哥...”
他一惊转头看向王良,却见他已经魂不守舍,眼里心里都只有站在面前的人了。
几人离得近,那中年人也听见他的呼唤。他凝眉望去,看见熟悉的身形,瞬间狠狠一怔。“贤弟!真的是你吗?贤弟?”
两人相视着大步走进,握着彼此的手相看泪眼,然后抱在一起泣不成声。看傻了旁边的一干人。
怎么回事?不是来剿匪吗?土匪竟是我亲戚?
怎么回事?不是说敌袭吗?歹人竟是我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