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3)

主意让爹去科举,就绝不放弃这种扭转命运的机会。

她反思自己是不是为这个家扛的太多了,该把担子还给当爹的了。

沏来两杯茶,她请余海棠坐下,手捧着杯子,眼神放空看着门外。

缓缓说起自己吃豆渣吃伤胃呕吐;说起陆家老爷托王婆上门的污糟事;黄家豆腐欺人的阴手段;又说起那晚余海棠病重差点断气,她是如何架着驴车在夜色中跌跌撞撞;如何一文一文地赚辛苦钱,只为不想爹死,不想当孤儿.......

前半段是书里原身的事,余英男说的平静无波澜;后半段是自己穿书后的事,越说越委屈。

末了,她转过头,眼泪汪汪地盯着她爹问:“爹你若是个秀才功名,他们还敢这样欺侮咱们吗?”

余海棠大为惊骇,万万没想女儿竟遭遇过这些事,他以为,他以为……

卧病在床的那几年,他躺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在自怨自艾自己命运不济,却疏忽了孩子。

她虽孝顺能干,毕竟十几岁,怎抵挡住了有心人的险恶伎俩。

他余海棠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在眼皮下被人这么糟蹋!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想摸摸女儿的头发,有多少年了,他都没仔细看过自己的孩子。

心里还记得当初产房里抱出来的婴儿,吐着泡泡定定地看着自己,一恍间已长成这俊俏模样。

细看眼鼻像极白氏,都是肤白灵秀,这是他余海棠和白氏唯一的孩子啊!

自此余海棠决心发奋,每日除了睡觉吃饭,人就钉在桌前刻苦做题或背书。

余英男不出去摆摊了,她早受够辛苦半天赚那么几十文了,上辈子没为钱这么累过,已经极限了!

再说,她还要盯着她爹读书。

为啥要盯呢?只因她爹像个皮球,今日鼓足了气,明日就软趴趴的。

总是不自信,怀疑自己是在做无用功。

这日又是如此,余海棠埋首在臂弯里抽泣,说自己刚做的一份考题,竟然错了一多半,他不是科举那块料。

丧气地捶着自己脑袋,说不想考了。

在余海棠身上,余英男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中年男子更年期,什么叫弱者的反复无常。

她怒火中烧,冷笑一声道:“我原想着到清明节去娘坟前烧纸,告知她,余海棠终于肯发奋努力读书了,不枉费她多年磨豆腐养家。还准备告诉她,余海棠能护着你唯一的女儿,不用担心被陆老爷拉去做个小妾都不如的外室。”

直呼其名的说余海棠,让余海棠又惊又怒!谁家女儿能这样放肆!

余英男瞪着他,毫不示弱!

余海棠抬起的手慢慢放下,女儿说的哪里有错?

他是个没担当的丈夫,没担当的爹!

他万分想念白氏,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多好,那时温饱无忧且喜乐融融。

如今女儿接替亡妻照顾他,为了这个家,十五岁的女儿至今未找婆家。

他不该如此啊,以往能借口身体的病痛消磨了斗志。

而今他已痊愈,就该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就像当年在白氏病榻前承诺的:尽全力护女儿一辈子。

余海棠眨眨湿润的睫毛,重新坐下认真拿起试卷认真分析考题。

余英男侧目瞅他,觉得此时这个爹才有了爹样。

油灯里灯芯闪了闪,她拿来剪刀剪除爆花的,屋里瞬间亮堂许多。

父女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皆看懂对方眼中的善意。

余海棠明白女儿是为他好,为了余家能堂堂正正在世上立足。

念及此处,他眼底湿润,又怕女儿尴尬,仰仰头硬是逼回了眼泪。

至此直到腊月二十三,余海棠闻鸡起,四更睡。不是在朗声背诵,就是灯下伏案苦刷历年试卷……

余家父女商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