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还要构思细节……

两个月后，这本名叫《英雄代有才人出》终于完稿。

“很好，好极了！”余英男眯起笑眼称赞。

她看到的不是字，是一个个能买吃买穿的铜板。

余海棠拿起这本数张散纸叠一起的书稿，极其认真地又校对一番。

次日，他忐忑良久，握拳给自己打气，直到巳时末，方才起身锁了门去往“文清书斋”。

龚老板早先已知晓余海棠在写话本，但一直并未太过在意。

毕竟话本这种玩意儿只做消遣，有才的人不屑于写，没本事的写不出趣味的。

他客气地请余海棠去窗边的榻席，分宾坐定，请他喝菊花饮子。

喝尽一杯，龚老板帮他续杯，还要天南地北地扯闲篇。

急得余海棠几次三番想催着他先看看，又怕过于失态。

再等一柱香后，他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道：“不如您先帮我看看这话本，写的如何？”

龚老板碍于面子，接过来随意翻了翻。

谁料，这一翻就停不下来，自顾自地细细看起来，不时皱紧眉头或是笑的嗤嗤。

店里的客人隔着书架窃窃私语，先是以为店主家出事了，看那叠信的厚度怕不是小事。

又见他痴汉笑还拍桌子，纳闷了，这是闹哪样？

有客人喊叫老板结账，龚老板听到却舍不得过去。

那人不耐烦了，嚷“还不做不生意了？！”

龚老板这才应声，又一步三回头地边走边盯着书稿。

那人买了两本书共一两三钱，试探问道：“老板您看我是熟客了，手里只有一两一钱还少两钱，能否..........”

龚老板几乎没有犹豫，一把抢过钱，往钱匣里一扔，“好好好。”

这边脚不停地往茶桌这儿快步走，那边嘴里说着：“欢迎下次再来，慢走我就不送了啊!”

余海棠本是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上，心下慌张到大气不敢出。

见一向从容有度的龚老板如此番作态，心里暗喜，明白自己的事：妥了。

他望向龚老板的眼睛闪烁着求肯定的光芒。

龚老板强忍激动坐下，书稿被他压在掌下，“怠慢了，余老弟，这本书你一定要卖给我！”

余海棠不敢答应，头一回卖书稿就像当年在门外等白氏生孩子一样，期待又紧张。

龚老板让他报价，余海棠已经开始腿抖了。

他不懂这里的弯弯绕，只道：“我我要等女儿回来商议商议。”

余英男现在上午时间卖锅贴，晌午卖卤好的豆腐干和卤鸡蛋卤肉那些。

要到午时末卖完这些，才会回家。

龚老板闭闭眼睛，他知道余家小娘子比她爹聪慧，是个厉害角色。

要是等她回来没准价格更难谈，甚至会找他对家的书店寻价。

他做这行多年，打眼就知这书好不好卖，他的眼睛就是度尺！

不行，他得趁着余家只有他一人，赶紧把价格定下来！

龚老板放缓语速，态度和善又诚恳地道：“余老弟，我们想处两月来，你还不相信老哥我吗，我能让你吃亏？之前你抄写的那本卖的多好，跟你说实话，润笔费是十五两买断的。再有印刷几百本和几千本的价是不一样的，咱们县城看闲书的人就那么些，所以我只敢照着最少量的印。若是后面卖的不太好，只能找人手抄。若是我这店开在京城，人多钱多，那我定会花大钱找印刷局印刷它个几千本！你要是信老哥，给你双倍润笔，三十两买断！或者还有一个选，就是我卖一本给你抽一成！”

余海棠只是怂又不是傻。

他本来目标就是书稿卖出去，再说这是他第一本拙作，他也不敢保证销量。

便也痛快道：“行，那就买断。不过等下一本续集出来，价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