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秦阙在侧赵寻不再掩盖自己对秦立秋哂然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单纯看你不顺眼而已。” “挺好的,我也看你不顺眼。”秦立秋拿着秦阙给的药膏,粗鲁的摔在了赵寻的伤口上。 力道掌握精准,在对方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长串的血线,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血珠渗出。 少年眉眼阴翳,双目澄空看赵寻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垃圾道:“奉劝你别打姐姐的主意。” “哦?我很好奇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样的话?秦阙的弟弟?还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明明秦立秋也不过是个外人,赵寻还真就不想惯着小少年的这股子嚣张劲,当即回怼了过去。 此话一出,房间里骤然又冷了两度,少年压低眉头,额间隆起的深痕似乎想夹死赵寻这只惹人厌烦的苍蝇,语调中夹杂着仲冬的冰棱,质疑的语气似乎要刺穿找寻的胸膛,他上前几步。 秦立秋拎起了找寻的衣领,直视那双灿然的桃花眼道:“你都知道了?是姐姐告诉你的吗?” “谁告诉的我的,这重要吗?”赵寻没有反驳秦立秋的话,虎钳的双手一拧便让少年松了手。 默认的态度让小少年心中憋闷,属于他和姐姐两个人的小秘密中莫名掺杂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虽然秦阙一直强调两个人的工作关系,可少年知道姐姐的漠然。她游离在规则之外,如非必要绝不会卷入麻烦中,却为了自己身陷囹圄,这份偏爱他视若珍宝,可如今却不再是独一份。 秦阙外表的冷漠让他差点忘记了这人骨子里的温柔,和他想要毁灭世界的偏执完全不一样。 一个愿意为流浪动物伸出援手的人怎么可能做到真的漠然,秦阙从来都是个游离在外的智者。 那时候他还在医院静养,每和午后都会从窗口向外眺望。因为是vip病房,落地窗外就是海市临江的街景,水波潋滟,粼粼光影,可他最爱的却是姐姐穿过绿荫长林,款款而来的身影。 那一天,他依旧趴在窗边盼望着秦阙的到来,日落西山在暖橙色的朝霞中,他看到了秦阙。 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黄狗,在疾驰的车流中横冲直撞。主干道上的车辆七扭八拐,一辆出租车因为来不及刹车,蹭着黄狗的身体冲了过去,一声哀嚎穿透喧闹的街市,他隔了近百米都听得一清二楚,之间黄狗倒地不知死活而出租车见形势不对,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明明街头不到百米就有一家口碑很好的宠物医院,明明他看到了黄狗胸腔的起伏可周围的人或惊呼或惋惜,却没有一人愿意上前搭救。他们的悲悯和仁慈不足以去挽救一只畜生的性命。 在川流不息的车马中,所有人都短暂的驻足后离去,大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穿金戴银的妇人低头不语,豪车扭转车轮从血污旁疾驰而过,所有人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闹市口出车祸的人也不少,更别提一只灵智有限的动物,小少年以为姐姐也会选择作壁上观。 可秦阙却选择停了下来,那一刻红霞披彩,像是一种的魔法,就连疾速的车流在秦阙身边都变得迟缓。他看着姐姐不顾地上的泥泞和污秽,鲜血浸染了她军绿色的短袖,她却没有松手。 就像是曾经大窑村的那个晌午,她像是一道光缓缓的停在面前,拉住了即将坠入深渊的自己。 姐姐只是喜欢把自己装作恶魔,可本质上是暖人心扉的一束光,那天秦阙毫无疑问的迟到了,带着一身的血腥气气喘吁吁的拉开了自己的房门道:“抱歉,临时出了些事情,我迟到了。” 他没有多问,只是看着少女额头的薄汗了然,在秦阙眼中从未有过明确的三六九等尊卑之分。 哪怕他是一个无钱无势对她毫无用处的孩子,做错了事情,秦阙依旧会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明明成年人的世界是卑劣的,当他知道秦阙和他并无血缘关系的时候,他不断地猜疑将人性的恶投注在秦阙身上,可敏锐的直觉却无法捕捉到半分恶意,就像是澄澈的湖水一眼望到底。 他问过姐姐为什么要救那只黄狗,姐姐的回答却很简单道:“想救便救了,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我救它完全是出于主观意愿,又不是有心之人的作秀,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挽救生命哪有说的那么容易,那么多人事不关紧,停在路口的百余人中只有秦阙走上前去。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