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晟抬手正想要抱怨护林员老林这是发的什么疯,扭头就看着被匕首钉在树皮间翠绿的脑袋。一米多细长的身子从叶隙间垂落下来,蛇尾因为疼痛而剧烈的卷曲,发出嘶嘶声响。 “我们已经深入腹地,你这娃娃要是被这玩意儿咬上一口,就直接葬这儿了。” 孙晟也顾不得疼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后背发凉,面色蜡黄只庆幸着自己躲过一劫。 老林从皮靴里又掏出一把匕首照着蛇首手起刀落,就见那青翠的身子兀自扭动着从空中坠地,啪的砸在腐叶间,不断地扭曲挣扎。孙晟又后怕的又退了几步,撞在赵寻身上才堪堪停下。 他不比赵寻,第一次出任务就遇上这样的事儿,简直是三魂丢了七魄,汗毛炸起像是只受惊的薮猫,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恨不得立脚底抹油立马打包回家。 老林连带着匕首把蛇头从树上拔了下来,找了块僻静的地方将舌头埋进了土里。 看的孙晟啧啧称奇,刚才那么一吓,让他成了惊弓之鸟,看着那舌头只觉得恶心,再看着老林的做法不免哀怨道:“怎么你们这个地界连动物都奉行入土为安这种老说法吗?” “一看你就是城里娃儿!”老林一边挖坑一边说道:“这蛇头就算斩下来也能存活最少一个小时,不埋起来万一被别的人踩到了,岂不是平白无故的害了别人的性命?” “再说了,像我们这种在林子里讨生活的,有点对自然的敬畏之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做完这一切,老林捡起地上的枯叶擦了擦刀伤的蛇血接着说道:“这里不比市里,蛇蝎鼠蚁、蜈蚣毒蛛,轻易就能要了人的性命,我们这种老江湖都会阴沟里翻船着了道,你们可得小心。” 一群人再赶路的时候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下一秒就会从山林里窜出什么东西。 云市的警方布控在了宛丁河畔,严密监控着往来偷渡的掮客,赵寻等人则分成两拨顺着山麓两侧向胡海诚可能出现的位置深入包抄,呈现出瓮中捉鳖的局面。 胡海诚逃难般的一路过来,几日都没好好合眼。现在正躲在一处山穴里,喝着从石壁中渗出的山泉,蓬头垢面、须髯如草、眼袋低垂,要不是体质过硬恐怕真就要耗死在这里了。 他也没想到怎么自己一向行踪诡秘,是怎么被华国警方逼到今天的这步田地。 难道是……他想起了不久前自己接下的私单,心中有所怀疑却也得离开这片地界才行。 早知道走的时候把周顾那只老狐狸给拉上了,他们两个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人家那是专门在雨林里讨生活的,这种地方对周顾来说像回家一样的亲切熟悉。 胡海诚用力抓挠着身上的被弓背蚁咬出的红肿,觉得自己如果能离开大概近几年都不想再来。 雇的艄公得后天午夜才能靠岸,这会只能在靠近河岸的山穴里挨日子。 侥幸心理作祟让胡海诚觉得自己可以逃出升天,殊不知警方的天罗地网早就藏在暗处。 “格老子的别让我查着是哪个小王八告的密,不然我按死他龟孙儿一家!” 自从得了门富起来以后胡海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眼底满是狠绝之意。 赵寻等人在护林员老林的带领下对可能地带进行地毯式的搜查,还真被眼见的老林发现痕迹,像他们这种人长时间致力于保护野生动物,对痕迹存在敏锐的直觉。 只见老林蹲下身子,扒拉开一旁的杂草赫然出现了一枚42码的足印。 “这足印应该是两天前踩上去的,躲在芭蕉树下才没被雨给冲散了。” 孙晟朝老林比了个大拇指,眼中满是好奇问道:“这足印藏得这么深,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着边半人高的杂草丛明显有被扒拉到两边的痕迹,留下的空隙窄长,可能是大型动物造成的,可你看这叶片边缘切口平滑,一看就是有人拿砍刀开路从中间挤了过去。” 现在的胡海诚就像是猎人眼中待宰的羔羊,在不断逼近的脚步中惶惶不安。 海市,秦阙被班主任的连环电话给叫了回去,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姑娘怎么老往外跑? 老师不免有些不理解,这秦家三天两头出事儿不说还老让秦阙一个小孩儿跟着瞎掺和什么? 难道他们不知道秦阙是最有可能冲击高考状元的人吗?这万一被糟心事儿影响了心境,他们学校还怎么靠着秦阙把万年老二的名头给摘下去,给